强忍着心碎之痛,将耳朵更贴近一些。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给我听听。”
“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若敢传出去,咱们两个人脑袋都不要了,当年夫人花了五十两银子买通产婆,说焦姨娘早产的儿子死了,然后和沈姨娘的儿子调包了。”
婆子惊疑道:“那沈姨娘的儿子呢?”
“翠嬷嬷将那孩子扔了,至于扔到哪里谁也不知道,八成是死了吧。”
“我的个天爷啊,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夫人堂堂李家大小姐,怎么能容忍别的女人生下儿子,她厌恶焦姨娘,更厌恶沈姨娘,才使出这诛人心肠的法……”
焦姨娘再也控制不住浑身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悲痛欲绝的呜咽声,外面两个婆子听到动静吓了一大跳,忙掩住口,悄然退到一边继续小声议论。
焦姨娘捂住嘴,泪流成河。
夫人好毒的心肠啊!
让她天天虐待自己的亲儿子,她还趁着杏雨不在,故意掀开鸿哥儿的小被子,打开窗户,导致鸿哥儿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烧成傻子。
她该死!
她不配做娘!
一下,两下,三下……
她疯狂抽打自己的嘴,打的鼻血喷出,嘴角鲜血横流却感觉不到疼。
她的心更疼,疼到碎裂成渣。
强烈的悔恨,疯狂的自虐叫她一时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第二天早上,婆子打开门见她躺尸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她死了,发出惊恐的尖叫。
叶诚再也耐不住,奔过来瞧,发现崔姨娘气息尚存。
见她鬓发散乱,鼻青脸肿,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心中不忍,赶紧吩咐人将她抬回飞絮阁。
很快,崔姨娘就醒了过来,整个人木呆呆的,一言不发。
直到身边丫头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夫人也太狠了,将姨娘你打成这样。”
她双目变得血红,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扑到大夫人身上,将她身上的肉一块块咬下,狠狠嚼碎,再吐给狗吃。
大夫人听闻叶诚不顾体面,跑到柴房将焦姨娘抬回来,气得连早饭都没吃一口。
叶诚过来,忍不住埋怨她两句,说焦姨娘不过掐了鸿哥儿几下,罪不至死,她将人打得也忒狠了。
他的话引起大夫人强烈反感,她素日在丈夫面前高高在上惯了,岂能容忍,当即就拉下脸与叶诚争吵起来。
吵到激情时,将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全都翻了出来,骂得叶诚脸憋得紫涨。
叶诚终究不敢十分得罪她,渐渐气矮,继续生他的窝囊气。
最后实在听不下去,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刚走出屋门,迎面撞见叶璇玑,他满面尴尬,匆匆离开。
叶璇玑进屋时,丫头正拿着毛巾伺侯大夫人洗脸,大夫人眼睛红红的,见叶璇玑进来心头不由又烧起一股火。
一个贱妾而已,三日不回,太子府竟然派人来接。
气煞人也!
想到叶璇玑还有用处,她强压下怒火,睨了她一眼:“这就要回去了?”
“是。”叶璇玑声音淡淡,“已在府里住了三日,是该回去了。”
“鸿哥儿可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
大夫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唉!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你也不要怨我,我就算有八双眼睛也难免会有闪失,我从未想到焦姨娘会视一个孩子为仇敌,暗中虐待鸿哥儿,害得他……唉!”
她又是一叹,抹抹眼泪,假意惭愧继续道,“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