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妥欢帖木儿的满不在乎不一样,德广和尚作为开封的一个普通老百姓,是特别反对迁都了。不为别的,如果迁都之后来汉王庙的人还能有这么多吗?
“义成公,你说在开封待得好好的,为什么皇上一定要去北京呢?”
妥欢帖木儿看了他一眼,“这就是老和尚不懂了吧。”
“敢请义成公请教。”那妥欢帖木儿虽说是个昏君,可是并不是说那些个大道理不懂,只是他不愿意或者做不了而已。就像很多人一样,读了那么多书,懂得那么多圣人的道理,照样过不好一辈子。不是他不想过好,只是能力有限过不好而已。
对于迁都这件事有利有弊,但最终肯定是利大于弊,所以才会做的。
妥欢帖木儿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指着德广说道:“德广大师虽然是个得道高僧,可是对于这天下的俗事还是不通啊。”
妥欢帖木儿指了指自己,“中原地区被我孛儿只斤家抚养九十余年,早就沾染了许多胡俗。”
“义成公这话如何说得?”
“成者王侯败者寇,如何说不得了?”妥欢帖木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皇上将中原收回到汉人治下,但是打天下易,坐天下难啊。整个北方的人心如何收拾,甚至北方的衣服穿着如何恢复到右袵,随便一件事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为了收复北方的民心,这迁都就是立竿见影的一个手段。”
“果如义成公所言,这个都是非迁不可了?”
妥欢帖木儿点了点头,“非迁不可!如果是个一般皇帝,或者是尤于手下大臣的掣肘做不了。可当今天子却是个开国之君,那些个丞相、都督不过是他手底下的家奴一般,如何能和他对着干?”
德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是义成公说的明白,只是这汉王庙的香火恐怕又要下去了。”
“一间庙宇如何能与天下相提并论?”
“义成公没有心思去北京吗?”
只见妥欢帖木儿摇了摇头,“到了北京,睹物怀景,让那些个言官再弹劾我心怀前朝,我还不得天天夹着尾巴过日子。可是本公本就是前朝皇帝,如何能不怀念?现在看来,陛下有唐太宗之风,我这个域外的‘蛮夷’未必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还是义成公活明白了。”
……
妥欢帖木儿由德广从偏殿引出,在正殿遇到来烧香的香客,还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向德广问道:“大师,敢问刚才过去那人是谁,为何是蒙古人的装束?”
德广上下打量了面前这个人,“施主莫不是来京会考的?”
“正是!”
“是第一次来开封吗?”
那书生点了点头。
“难怪,刚才出去的是义成公!”
那书生睁大了双眼,“是前元的皇帝?”
德广点了点头,回到了偏殿。
那书生捋着自己的胡子,“以前只是听说过,如今这开封的气象还真有初唐的几分样子了。”
龙凤四年,大明举行第一次科举考试,来自全国的精英都汇聚于开封。
科举不论出身,无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可参加。也不论人种,不管是蒙古人,色目人还是汉人也都可以凭本事出来当官。
因为是新朝第一次科举考试,各方面都相当重视。
但是就像第一次高考一样,只要你觉得自己有本事的,都能来试试。
这次的题目还是皇帝陛下亲自出的,在三月初三时,皇帝会亲自从北京回到开封将题目发给主考官。
本来这次会试唐一舟是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