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情况?能比你这发黑的堆料还重要吗?”林知南冷笑道。
“这大人,我就直说了吧,河道防务这一块哪有人不贪,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留着库房里完好的堆垛不就好了,到时候汛季来临时再换上去,没有什么大问题。”州同自顾自地说道,全然没注意身旁人脸色已是一片铁青,“每任总制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从中获取的抽成不同,林大人您看您要几成啊?”
“十成。”平淡的话语让州同有些不知所措,“林大人,您这不是开玩笑吧。”
“谁和你开玩笑,十成就是十成,你从中贪墨的每一分都给我原原本本的吐出来,赶快更换合格的堆料。”林知南看着眼前的州同,哪有一丝官员的样子,俨然一副商人模样,“让你表现,你就是这样好好表现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冷讽之下,让州同无地自容,他没想到这次的总制居然油盐不进,不留一丝情面。
“无话可说了?这才第一堡,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堡,看看你这州同大人有多么手眼通天。”林知南并不在意州同现今的表现,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州同没再驾上他来时的马车,只和小五三人一同徒步,行伍里多出一人后,整个氛围都显得有些沉闷起来,无风也无声。
到达第二堡后,同往常一般,先是住下,待到第二天再开始查阅。
夜幕深深,虫鸣阵阵,寒露微微,冷风微微。
夜晚仿佛成了州同最好度过的时刻,到第二天白天里,又是一番光景,先前派人传达的信息也不知传到何处,这第二堡肯定没来得及准备,只希望后面几堡能好好安排。
到最后就算问责,也能达到一个能够承受的地步。
眨眼间,夜晚悄然流逝,天空又露出微微的光亮。
抱有侥幸心理的州同今日又收到一则不好的消息,让心中的那份空隙被堵得严严实实。
清晨里,便有河员前来汇报消息。
河员看着眼前四人,以及面色不太好的神态,不知如何开口,原本他是只想和州同大人传递消息,现在看来,州同和新来的总制相处的并不融洽。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总是看你们这州同干嘛。”林知南皱眉道。
“是。”不敢惹的眼前人的不悦,河员开口道:“第十二堡突发火势,致使库房五十余垛堆料尽数焚毁,闻新任总制即到,不敢欺瞒,特来汇报。”
林知南冷笑一声,看向州同叱责道:“这就是州同大人的手眼通天吗?不仅管不好自己,连手下人的管不住,突发火势?我看是掩盖脏迹!”
州同没想到等来了这样一则消息,简直是最坏的消息,这明显是12堡的官兵们贪得无厌,中饱私囊,连库房里的堆垛都不放过。
他没有像此时这样痛恨这种偷奸耍滑之辈,尽管他自己也是。
很快,他就得到了他的结局,当场就被总制大人卸去职务,并且如数赔偿整厅损失。
待到此厅事毕,林知南又赶往下一厅,数月之间,终是完成整个中州堆垛视察工作。
小五也见识到眼前男人的决心与毅力,在中南最后一厅最后一堡里,就此分离。
“林公可称好官。”走在南下的路上,小五如是感慨道,身旁的白伯也是认可的点头,此番言论并无什么不妥。
南下到越州,林知南是中越总制,不知道会不会来越州。
越州分东越,西越。小五来的地方是西越,越州就已经是整个南洲的最南端,再南便是大海,海上岛群众多。
“我们这是到西越什么地方了?”
行进在路上,小五昂首问着一旁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