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打了几下吗?我爹的肋骨、腿都被你打断了!”刘三以前是惧怕廖管事的,可现在想到爹爹被打成那样,他顾不得后果了,红着眼睛与对方对证。
可惜,自己爹爹挨打时,他正在田里干活并不知情,等赶过来就看到爹爹满身血污倒在地上。
“他的衣衫都被血浸透了,就因为和你辩驳几句,你就下那样的狠手!”
廖管事冷酷地盯着刘三,就像一条毒蛇盯着猎物一般,接过话慢条斯理道:“辩驳几句?他鼓动佃农作对,不缴佃租,这种居心不良的刁民,我自然是要惩戒的。就算他死了也是他命该如此,和我有什么关系?哪个庄子上不死几个人,你们几条贱命也拿来说事?”
“给我住口!”程子衿拍案而起,朝廖管事骂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打伤人还如此猖狂!张管家,将这个东西绑起来!按照侯府规矩办!”
一旁的梅清雪很是意外,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这个丑妇怎么敢动寥管事,就连侯爷也得给对方几分薄面呢。
一听程子衿要绑自己,廖管事急了,跳脚
骂道:“你这个侯爷看不上的丑妇,你知道你爷爷是谁,平阳侯府老夫人是我堂姐,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她不会放过你!”
张管家看向程子衿。
程子衿看对方蹦跶得挺高,精神头还不错,便道:“张管家,他再次辱骂主子,按照规矩怎么处理?”
“打三十板子。”
“好,先给我拖下去打三十板子再说别的。”
廖管事还要骂,被手快的青竹直接塞了破棉絮提了出去。
程子衿端起茶盏,看向梅清雪道:“我有些累了,先歇歇,妹妹自便。”
梅清雪神色此时早已恢复了正常,起身笑笑道:“姐姐先歇着,妹妹告辞。”
说完,梅清雪走了出来,回到自己常住的院落。
很快,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角门走了进来。
“夫人,管事要奴才来带个话。”小厮行礼后,道,“他已经放出信号。”
梅清雪眸中射出一抹狠厉,冷笑道:“那就好,程子衿不是很得意么,我就让她再也回不到侯府。”
……
不说梅清雪如何谋划害人,单说程子衿看梅清雪出去之后,稍微歇了歇就带着蔷薇出了院子,吩
咐还在等候的刘三道:“带我去看看你父亲。”
刘三忙起身擦了眼泪,带着程子衿往自己院落走去。
半旧的院落,两间土屋。
程子衿刚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中药味和隐隐的血腥味。里间床上,一个老者闭着眼睛躺着,面无血色,了无生气。
一个老妇人坐在床边,正抹着眼泪。
“孩子他爹,可莫要留下我一个人啊……呜呜……”
听到有人来,老妇人惊慌转头,看见程子衿,不由一愣。
“母亲,这是侯夫人。”刘三忙介绍道。
老妇人忙起身行礼。
程子衿跨步进去示意老妇人不要多礼,便直接走到床前查看伤者情况,然后便开始为他把脉。
不多时,她将脉把了清楚,对刘三道:“我现在写一个方子,你现在就去抓药。”
等他出门后,程子衿又从空间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玉瓶,交给老妇人,“你现在马上把这里面的药喂下去,记住,要分三次,中间隔两个时辰。”
吩咐完之后,她便开始检查外伤。
她摸了摸老者的胸口处,发现肋骨断裂了至少八根,左腿骨被生生打断,道现在还不
停渗血。
看着也让人揪心。
程子衿发现老刘头外伤根本就没有正确处理,便赶快叫青竹帮助自己来给老刘头做固定。
身体的痛楚叫老刘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中听见眼前人正是侯府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