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了橄榄枝,不过夏昭芸表示自己的梦想可不是一名播音员,而是名舞者,和着音乐跳生命的赞歌!
等颁奖结束,他们回去的时候很晚了,贺青冉跟柳明坤很识趣地领着孩子在前面走,而霍天颢拎着录音机跟夏昭芸慢悠悠地远远缀着。
“明儿个一早我们就赶车回厂了,”夏昭芸望着一盏盏街灯昏黄,只能照耀到巴掌大的地方,却仍旧能在如此温凉如水的夜晚,让归家之人带着股心安与眷恋。
霍天颢点点头,“我送你们回去,开了介绍信,我们直接领证。”
“怎么这么赶?”夏昭芸有些诧异。
霍天颢唇角微勾,“我怕咱们行动慢了,有人会伸手干涉。那人最喜欢利用一切可能,为自己的前途添砖加瓦。”
“如果运用得当,活着的英雄比死去的英雄,更有利用价值。”
“我倒不是害怕他什么,只是不想咱们之间再起没必要的波折。”
夏昭芸抿唇不停地侧头看他,“我怎么有种把自己卖了还替你数钱的感觉?”
霍天颢忍不住低笑,“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成功偷渡登船,结果一点挫折没遇上,就开始怀疑我这条船是贼船了?”
“夏夏,你讲点理行不?”
他这么一说,夏昭芸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到底那里过分她摸不着头脑。
“行吧,不过我结婚开具介绍信,得通过袁师太。她一向不喜欢我这种漂亮又有背景、她想干又干不掉的女孩子。”夏昭芸想想单位里的“袁师太”,颇为头痛。
这人一辈子将自己奉献给舞台,青春逝去后,她转为幕后工作者,站在台下以另一种姿态享受着舞台。
她对团里漂亮的小姑娘格外严苛,那种严苛正好是即将碰触临界点的程度,折磨得众人欲生欲死。
也是她这种变态的高要求,让厂里的文工团在整个京都都排得上号,团里的小姑娘们各个出类拔萃。
当初夏昭芸在舞台上掉下摔断腿,是因为躲避头上的设备踩空坠落。
其实早就有人发现了设备的不妥当,可袁师太忙于市文艺演出比赛,并没有重视,说设备用了十来年了,一直没有任何情况,还差这几天?有这走神的功夫,不如多练几个曲子。
等夏昭芸出事后,袁师太第一时间拎着东西去医院致歉,态度诚恳、悔过得恨不能自己代她受罪,真真是让人满腔责备、怒火都无处宣泄,硬生生咽回去。
霍天颢揉揉她的头,“没事,一切有我呢。”
夏昭芸轻笑着嗯了声,到底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与幸福距离太过遥远了,不敢有奢求,生怕到最后又成为了奢望。
眼下看着她同意了霍天颢的主意,与他组建家庭,但是她的心房紧闭着,似乎这样自己可以无欲无求,不怕受到伤害。
霍天颢攥住她的手,“夏夏,我不要求你投入在我身上多少感情,只是希望你能信任我些,遇上事情将我当成挚友般依靠。”
“我是你男人,别让我没有用武之地,那你岂不是亏大发了?”
夏昭芸仍旧笑着点头。
“算了,”霍天颢趁着夜色将人往怀里搂了一下随即松开,“等领完证,我就递交调岗申请,运输队在市里有不少分队,好像有个分队到昭阳制衣厂骑自行车只有十来分钟。”
“颢哥,你,你没必要这样,留在总队的发展肯定比分队好,”夏昭芸赶忙开口说道。“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们,放弃了大好前程。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
“其实按照我的想法,你以前选择跟车和技术员两个岗位,肯定有这自己的理由。我跟孩子们都挺好的,真得,你别打乱了自己的规划。”
“小傻子,”霍天颢被她如此客套的态度气得有些心肝疼,“不如你给我规划下以后的发展?反正我心不大,就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