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举办金话筒比赛,你普通话标准、声音又好听、文字功底杠杠的,不参加太可惜了。”
“你是没见那些人平翘舌都不分,n、l混用。我敢说我这样的都能闯进前十强!你更是能轻而易举夺冠,一等奖呐,二百块钱还有一台录音机……”
“我去,”夏昭芸突然就出声了。
“知道你喜欢跳舞,瞧不上旁的,但是现在不比以前,没有宋家……啥,你同意了?”贺青冉高兴地说,“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明儿个就给你递上申请表,”她忍不住跟夏昭芸先科普下比赛规则和要求,越说越兴奋,恨不能立马挑灯看着夏昭芸写稿子。
这时候有人敲了下门,“宋若芸,楼下有人找!”
说完那人探头瞧了下,笑得颇为幸灾乐祸:“没想到咱们团里的台柱子,也住宿舍了?有事您招呼声呐。”
夏昭芸还没说什么呢,贺青冉就挑着眉冷笑,瞥了眼端着盆子洗完澡走近的众人,声音一扬没给点面子:
“人家茅坑里拉屎,你也站在墙头看?是不是还拉扯一群小姐妹围观?”
“不害臊,偏偏以为看了别人的笑话,高兴地没边儿,觉得天上的仙儿也落地跟凡人一样了。”
众人被她说得满脸通红,能进入文工团的小姑娘,都是有些家底从小练起来的功夫,自持城里人,面子薄,也从来说不得脏话。
憋了半天,有个女同志用自以为最恶毒的话,恨恨道:“没娘教养的就是粗鲁!”
夏昭芸眸子一冷将贺青冉扯到身后,走到那人跟前,左手用力点上其肩膀,“说谁没教养?你说这话就有教养了?难不成你娘是后娘?”
那女人被她逼迫地背贴紧墙,“宋若芸,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现在无依无靠的,最好还是老实点……”
“谁?不就是某个车间采购主任?”夏昭芸挑眉,“哎呀,都说采购科的油水大,你知道不?”
众人沉默了,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背景依仗,可能是自个儿的七寸!
那女人脸色微微泛白,生怕给家里惹事,只能咬着牙硬邦邦地说:“对不起,我,我错了。我跟贺同志和宋同志道歉。”
夏昭芸淡淡地轻拍两下她的脸,“正式提醒下,我不叫宋若芸,改名成夏昭芸了,夏华的夏,昭阳制衣厂的昭,芸芸众生里你们众生前追赶不上的芸!”
众人又是齐齐倒抽口气,还有人这般猖狂地给自己起名。
“现在我是跟宋家脱离了关系,孤家寡人一个,但我也绝对不怕事。你们有本事拿到明面上来,没本事给我憋着。”
“我夏昭芸可从来没怕过事,也从来不怕人。你们若是惹到我跟前来,呵,就好好享受从早到晚被我惦记吧!”
说完夏昭芸留下面色复杂的众人,以及眼睛晶亮暗戳戳也想改名贺青冉。
到了楼下,夏昭芸就看见站在树旁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的青年。
他五官端正,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脸上时刻都挂着温和的笑意,对待谁都是温和有礼,从没跟谁红过脸。
所有知道他的人,绞尽脑汁都挑不出他的一个缺点。
夏昭芸眸子冷光划过,若不是自己突然在宋珍宝摔下楼时,脑海里模模糊糊多了些关于未来的记忆,也不至于恍惚傻傻站在原地被宋父给打到,耳朵和手都成了不可逆性的残废!
她更不可能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多么虚伪恶心。
本就不是多喜欢的人,只是家世相当,各方面没挑的,又没有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出现,反正早晚都要结婚,她消极对待中,就默许宋母让这伪君子上位。
哪怕她不清楚记忆里的事情,是不是真得会发生,但凡有一丁点可能,她都跟吞了只苍蝇似的。
夏昭芸左手略微拢了下头发,黑亮柔顺的发丝遮盖住右侧完好的脸颊,左侧的头发勾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