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刺都不舍得丢;后山也被薅了一遍又一遍,河里的鱼虾也被捕捞地不见踪影,树上的鸟雀都销声匿迹了……
当然,也不乏一些目光短浅、对厂子盲目崇拜的人家,自己吃少点,省出来的饭菜,去其他单位高价兑换粮票或者物件。
总之呢,仓库里留下来的这些粮食,足够能说服所有人,不会让人对数量有所怀疑!
“嗯,剩下的这批粮食咱们自己慢慢运输,”褚申宇轻笑着说,“我们工程部研究所地方比较大,腾出一间废弃的仓库很容易,哪怕到时候被人发现,咱也有个交代。”
汪科长连连点头,运送物资最多的一批小伙子,是他跟厂长通气后,从部队借调的,各个都是好手,而且嘴巴贼紧,不怕泄露出去。
他们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人祸,做了最坏的揣测,所以那批物资也是分了好几个地方存储。到时候他们挨个开仓补贴员工和家属时,哪怕走漏消息,其他地方的粮食也能安然无恙。
他们真得是将那句“不要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践行彻底,几乎能达到一个篮子一个鸡蛋的地步了!
工程部下面又分了不少部门,但是研究所是最核心的,话语权重,一切人和事都要为其让道提供便利。
褚申宇作为研究所一大佬般存在的人物,哪怕没有头衔,也几乎跟工程部的厂长平起平坐了。
很多事情,他不需要跟分厂长提前打招呼,就能吩咐人做事,调用几个闲置的仓库,还是可以的。
夜色浓稠,路灯昏黄只能朦胧照到巴掌大的地方,人但凡往外挪几米,都会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觉察不到。
两辆卡车停在了工程部后面闲置的仓库处,从上面跳下一串黑影,接着他们或挑或扛或拎或抱,将各种鼓囊囊的麻袋、竹筐、坛子等往仓库里搬。
在门口有人嘴里吊着小型手电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然后低下工工整整地记录上去。
忙活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众人关好门检查了番,跳上车离开了。
在办公楼上,亮灯的办公室隔壁,有个黑影静静地透过窗户瞧着。
虽然那些人搬东西的时候将车前后灯关了,但是车斗里递货和门口记账的人都有手电筒,再者仓库屋檐下又一排灯,微弱的灯光朦朦胧胧,不比清冷皎白的月色好多少,虽然看不清什么,大体有几个人影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黑影又等了二十分钟,果然那已经“上锁”的仓库门在昏暗的灯光下再度被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走出来,轻轻地转身将门锁上,才大步出厂往家属院方向走去。
王显兵咬着烟没有点燃,无声嗤笑下,随即他掏出火柴刺溜一声,眯着眼点燃狠吸一口,从桌子上拿起手电筒,扒拉下头发,走出来。
“主任您没睡啊?”王显兵走路的动静不小,趴在桌子上的干事揉揉眼睛起身。
“趴在桌子上不舒服,你去里屋睡会,”王显兵侧头示意道,“我刚眯了会现在精神多了,出去转悠一圈检查下,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
他做事情一向喜欢里子面子都做到位,每次值班要拎着手电筒转悠一圈,一呢能在同事面前刷好感,二呢是怕真出事,三呢也间接耍下主任的威风。
那小干事感激地点点头,小声地说:“那行,我去眯一会儿。主任真是太尽职尽责了,每次都要转一圈,我跟其他领导一起值班的时候,没见过比您还要负责的。”
“难怪您这么年轻就当了主任。待会您困了就喊我哈……”
王显兵点点头,捏着手电筒,按照往日般挨个楼层转悠,遇到值班的人员就进去说两句话,然后再去仓库溜达一圈。
可以说除了他因为要陪媳妇回娘家住一晚,而主动跟人换班外,与平时没有一丁点异常!
他慢悠悠地转到那个仓库口,手电筒往四周地面上照了下,两道车辙印旁边,是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