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实验？”
“还在装傻？！”看了眼诡潮中奋战的叶安，屋大维语速更快三分：“一个新人，居然能强行动用神降，除了这家伙以外，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枯叶蝶的退让，并没有换来任何收获。
“我可以出手解决这场灵灾，但你要告诉棘头虫，那家伙归我！”
“棘头虫没有标定他。”
“你把我当傻子？！”
屋大维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
随着双眸神火愈发高涨，他单手锁紧枯叶蝶的脖子，猛地高举过头！
阶位的碾压下，哪怕枯叶蝶不断扇动双翅，竭力敲打着屋大维的胳膊，也只是徒劳。
“你应该清楚，就算我现在杀了你，棘头虫也不会说什么，懂事的就……”
话未说完，屋大维心口一凉。
循着直觉，他看向了目光传来的方向。
矗立在诡潮之中的男人，如同刚从地狱归来，满身鲜血创痕的他，正死死盯着这里。
明明高出了叶安三阶，屋大维却下意识松开了手。
任凭枯叶蝶跌坐在地，像是快要溺死的人见到氧气般大口呼吸，他缓缓扭头，对上了叶安的双目。
神威开始绽放。
地面如被岩浆灌注，崩裂出道道缝隙。
耀目的金黄色光芒，如有实质般不断前行，试图向屋外蔓延。
在屋大维的笑容中，金芒疯狂暴涨，直至触碰到笼罩在叶安身上的月华。
日光与月光在此刻交汇。
却又划着泾渭分明的痕迹。
交织停滞的光芒中，倒映着屋大维眼中的诧异。
他已经在竭力释放神威，但屹立在诡潮中的那个男人，居然朝他走来了一步。
“你为什么还能动？”
看着眼前的情形，屋大维很不解。
实力相差三阶之上，单靠阶位散发的威势，就可以令弱小者臣服，这是长久以来，帝国高层共建的常识。
可这个新人，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打破着各种认知。
看着这样的对手，长期养尊处优的屋大维，突然有些心悸。
依照父亲的话，面对还未成长起来的敌人，只有以雷霆手段灭杀，才能永绝后患！
下意识避开叶安的目光，屋大维握紧双拳，周身神力逐渐沸腾。
危险预感不断逼近。
一拳锤爆身旁的不死人后，叶安微微抬头，平视着远处的男人。
于他那灰白的视野中，唯有屋大维站立之处，才有一线光亮。
这，很有趣。
月华下，叶安的身体满是血迹，那是他太过用力挥拳，将自己割破的伤口。
看着正在召唤神明的屋大维，叶安那平静的眼神中，潜藏着深不见底的癫狂。
他突然有种预感。
屋大维带来的痛楚，会更能让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美妙滋味。
到那时，死的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剑拔弩张。
礼颂神明的声音逐渐响彻，却在下一刻被枯叶蝶打断。
“屋大维，如果你选择继续，我会在死前将此事上报议会，你爹的位置有多少人觊觎，你最清楚！”
枯叶蝶胸前的记录仪，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从灵灾爆发开始，几人经历的一切，都已在这台相机的记录中。
颂扬声突兀停止，沐浴在金芒中的屋大维，缓缓伸出了右手。
约定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