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这点。
“你手怎么了?”
阮流苏回到民宿才看到他衣服胳膊那块渗出来血迹。
那只胳膊之前就被枪打中过,受过伤,皮肉是没什么后遗症,留了道疤。
“没什么。”斯见微往自己房间走,要关门:
“我先洗个澡。”
“让我看看。”
“没事儿,敷点药就好了。”
“行,我多余地管你。”
阮流苏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扭头就走。
斯见微每次都是这样,总爱逞强,嘴硬,跟她犟。
斯见微盯着阮流苏的背影想了想,一时间没想明白,犹犹豫豫把门关上了,准备去洗澡。
脱衣服的时候,越拖,越觉得不对劲。
阮流苏刚刚那个反应,是不是生气了?
拖到一半的脏兮兮的卫衣又被他套了回去,门一打开,就看到阮流苏抱着小药箱在门口站着瞪他。
斯见微被看得心里发毛,两个人别别扭扭沉默了半天,他突然小声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撒谎了,其实刚才还挺危险的。”
他抿了抿嘴,虽然觉得很矫情,话很烫嘴巴,但他还是讲了:
“洪水打过来的时候,风场那个工程师直接被冲倒了,我抓他的时候,手刮到石头,才受了伤的,要是晚几秒,我们俩,就,就,没了。”
斯见微说“没了”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没出什么声儿,阮流苏还是听到了。
她瘪着嘴一句话也不讲。
斯见微又提高了点音色,“嘿嘿”地冲她笑:
“但是伤的不重,就是皮肉伤,好歹救了条命不是?”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阮流苏冷着脸往屋里走,“啪”得一声又把门关了,把白炽灯和台灯都打开。
她语气非常凶:
“手拿出来我看看!”
“真没伤多重,我自己会包扎。”
阮流苏又提高了音量:
“我数到三——”
斯见微破罐子破摔地叹了口气,把手伸到阮流苏面前:
“你想看你看呗,反正也不严重,但你看了可不许哭,我看你哭我比胳膊疼还难受。你看你淋成这样儿,你也不洗澡,身上脏兮兮的,你马上感冒了怎么办?”
“闭嘴!”
阮流苏粗暴地把他的袖口推上去,一阵刺痛让斯见微立刻就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