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吉时到了。容国舅等您去前厅呢。”
站在太子身旁的裴阶,听完小厮的话,转身传达。
谢锦辰斜睨了谢麟安一眼,拂袖而去。
一众人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
很快,连廊上只有谢麟安一人。
谢麟安回眸伫立,目光却落在风光霁月的裴首辅身上。
……家书竟然在裴阶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扶额揉平眉间的褶皱。
一回身,又撞上了风风火火的谢楠月。
“你看见徐卓光了没?找了半天,人影都不见了!”
谢楠月气急败坏,她刚刚才去小厨房,要了一壶“特别的”喜酒,转头却找不到人!
真要气死了。
“下回,我把徐卓光系在腰上,省的皇姐找不到。”谢麟安一本正经。
“对,下回你……”谢楠月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才觉得不对,哼道,“你倒是有闲心。苒儿也不见了!也不见你找找。”
“不见了?她不是跟着你的吗?”谢麟安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了。
谢楠月冷哼一声。
“刚刚我出去找徐卓光了,回到花厅,就听说苒儿摔坏了容夫人的花瓶。人吓了一跳,被容夫人送去厢房休息了。”
这样……
谢麟安的心倏地落下。
“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要走,却被谢楠月拦下。
“你去做什么?那是国舅府的别院,男女有别,又不是只有她一人在,还有其他贵女呢!等一会吧,过会我去找她。”
“现在去吧。既然受了惊吓,我带她回宸王府。”谢麟安软了语气。
谢楠月撇撇嘴:“这么护短?啧——”
啧舌归啧舌。
谢楠月还是去了别院厢房。
……
房内。
云苒呆坐在窗前,眼泪早就被外头的寒风给吹干了。
稍稍一眨眼,眸子就火 辣辣的疼。
阿兄藏起来的小字,是苏欣瑶的。
阿兄真的要与苏欣瑶成亲,娶那小凤凰?
他骗了自己。
还有呢?
青九的伤,真的命悬一线了吗?
阿兄的病,一直以来也是假的吗?
那……奴籍文书真的存在吗?
云苒心绪烦乱,萧淮川的控诉和花厅众人的调侃,渐渐纠缠成一团乱麻,无法解开。
隐隐的,心头不安逐渐扩大。
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她竟然觉得萧淮川是对的。
她真的怀疑阿兄了。
哐——
厢房的门,被一把推开了。
“苒儿,好些了没?不就是一个花瓶嘛,没什么大不了了!容夫人气量大,不会与你计较的。别放在心里了!”
谢楠月推门而入,走到窗前,将人拉起来,仔细端详。
哭过。
眼泪干了。
估摸着,也快好了。
“走吧,前头吉时到了,我们同去喝酒!”谢楠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找到了好东西,陪我灌醉徐卓光!不醉不归。”
“阿姊,为何要灌醉徐御医?”云苒心头被乱麻堵着,不懂谢楠月的意思。
谢楠月咬了咬唇,凑近云苒的耳朵:“我想最后一搏,试探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但凡有一点,我就去找父皇赐婚。苒儿说的对,我也要替自己争取一回。”
云苒一惊,显然被吓到了。
没想到,谢楠月打的是这个主意!
“阿姊准备帕子,是为了灌醉徐御医?”云苒恍然大悟!
谢楠月抓起云苒的手臂,直接往她的琵琶袖里钻:“不然带那么多粗布帕子做什么!”
云苒被逗乐,看着谢楠月掏出一大把从毓秀宫带出来的帕子,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谢楠月狐疑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