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周建宁向来都是一副稳重沉稳不善言辞的形象,谁能想到私下里,他还会开玩笑逗人开心呢?
等两个人来到镇子上卫生所的时候,刚把车子停下,就听到一阵咋呼动静。
如同杀猪似的的呻吟声夹杂着女人暴躁的叫喊声和哭声,乱成一团。
阮莞不由眉头一皱,还真是不是冤家聚头,怎么哪里哪里都有她们!
没错,又是吴美丽!
“你们做大夫的不就是治病救人的吗,人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倒是救啊,没看到他要疼死了吗?”
“嗨,还来脾气了不是!我都跟你说过了,你男人伤势过重,我这边救不了,你得到县医院看看!”
“不是,你这不是为难人?上县医院不得花钱?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你一个当大夫的,你要是不给治病?你先借点钱给我!”
“走走走,别耽误我时间!你穷你还有理了是吧!我帮你男人处理伤口的绷带费和消毒费,你都还没有交呢!你还想着问我借钱!
你是要饭的我还不是布施的财主呢,我凭什么白给你搭钱!”
周建宁阮莞循着声音一直往前走,等来到小姨郝云秀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郝云秀,正阴着一张脸正在同满脸焦急的吴美丽正说着话。
小姨是卫生所唯一的大夫,毕业于省城医学院的小姨医术精湛为人随和,来石头镇这一年,深受石头镇乡亲的喜爱,从来就不曾与别人起过冲突。
这一次直接变脸,可见她对这两口子的做派有多么厌恶了。
浑身污垢头发上衣服上沾满了荆棘草屑的梁永生躺在一边,正在那爹啊娘的疯狂叫唤,他左腿裤腿已经被剪去了,小腿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或许是不老实碰触到了伤口的缘故,脑袋上缠着的绷带,不时有血水渗出来。
这样子实在是有点惨了。
“小姨……”
阮莞周建宁如同没有看见梁永生吴美丽两口子,更听不到那杀猪般的哀嚎声似的,两个快步走了进来,直接绕过他们两个,把姥姥准备的一兜东西放到了郝云秀的办公桌上。
“今儿个李婶子和我舅舅结婚了,李婶子儿子满囤也结婚了,我妈和小宝二哥他们都来了,这是我姥姥给小姨准备的糖果和干粮。”
这一兜东西有糖果有有炸果子,还有姥姥特意给郝云秀准备的各种点心饼干和自己做的酥饼,就连点上了红点的大馒头都装了六个。用一个白净白白白包袱兜了,约莫有十多斤重,提起来都有点费事。
“好事,真是好事,这些东西闻着就香的很啊!”
刚刚还阴着一张脸的郝云秀顿时笑容满面,快速走到一边脸盆洗了两把手,抓起一个炸果子嘎嘣嘎嘣就是吃。
她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不得不说,阮老太太做这种炸果子的水平真是太高了,用鸡蛋和白糖和面用花生油炸出来的炸果子,闻着香浓扑鼻,吃起来又脆又甜又香!
她平日一个人住在镇子上卫生所这边,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吃饭那是能糊弄就糊弄,突然吃到这么可口炸果子,简直是开心到飞起。
“小姨,还有呢,我妈还把家里的菜一样收了一些让我带过来了,看有粉皮炖鸡四喜丸子还有卤肉……”
周建宁把抱着的盆子断了过来,姥姥装菜的时候特意用盆子扣住了,送过来都还冒着热气。看着装在盆里的几样荤菜,郝云秀瞪大了眼睛,乐的哈哈大笑,忙不迭拿起筷子就往菜里夹!
“呵呵,怪不得不给我们永生治病呢,原来你是阮莞的小姨!”
就在郝云秀乐呵呵抓着一个鸡腿大口吃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