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宁一直在这里陪着阮莞,两个人坐在牛棚里不停聊天说话。
从小时候说到现在再说到以后。
阮莞开玩笑一样跟建宁说,等他到了县城工作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好媳妇。
这事她必须跟他说明白了,她真的不能再让他白白付出了。
周建宁却假装听不见,帮着她把军大衣穿好,执意让她躺下休息。
他就以为她说这些是担心她的负担重,负担重怕什么,两个人一条心,还有过不去的坎吗?
有他在身边,她心安的很,带着建宁身体气息的军大衣紧紧裹在身上暖和的很,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阮莞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周建宁已经离开了。
北风刮着牛棚的破烂屋顶,发出嗖嗖的声音,不时有泥巴杂草破烂屋顶吹下来。
阮莞却没有感觉到冷,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军大衣,心里泛起阵阵暖意。
身上搂抱着的两个食盐水瓶子热的很,应该是建宁重新换过热水。
她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担心身上的军大衣跟装着热水的食盐水瓶子,被他们看见了,又会被他们抓住了当做把柄。
阮莞快速脱下棉衣,把棉衣和瓶子都藏到了身后的麦秸草里。
关了她一天一夜,这要是寻常姑娘早就吓晕了。
她阮莞可是经历了生死考验过来的,她在等待一个契机,又怎么会轻易屈服?
“阮莞,阮莞……”
她听到了有人拍门的声音,接着听到门板被轻轻抬起的动静。
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听到这个声音就恶心的很。
是梁永生的动静,她倒要看看,他这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哎吆,哎吆,这挡门板怎么这么矮啊……”
他把门板拿开,上半个身子爬进来了,却在肚子处卡住了。
跟一条肥虫子一样疯狂蠕动着肥胖的身体,却无论如何也爬不进来。
这个冬天他实在是太悠闲了,除了吃就是睡,脸盆明显比原来大了一大圈,就连肚子都鼓了起来。
防止被关押的人逃跑,能活动便于送饭送水的挡门板做的就很矮,也就是紧紧能容七八岁的小孩子爬行。
这下可好,卡在那儿的梁永生进不来,往回缩也缩不回去,都卡成了亚腰葫芦。
“哎吆,哎吆,阮莞,快来帮帮忙,你把我拉进去。”
梁永生急的直叫唤。
被油条摊老板送到派出所,梁有田花了一百块雇了个叫花子到派出所自首,他说那个老鼠是老叫花子放的。
又给油条摊老板小叔子塞了一百块,来来回回花了二百块钱,这才终于把他放出来。
回到家的梁永生气的直喝闷酒,这事影响太坏了,从派出所回来的路上遇到个人就问,他心里恼怒的不行。
酒量不行的他沾酒就醉,直到昨天晚上躺在炕上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梅辛艳跟什么人说话,这才得知阮莞被关到牛棚的事情。
他醉意朦胧的就往镇子上赶,他琢磨着得趁着这个机会将阮莞一军。
她都被抓起来了,她还能耐个屁啊。
他趁机吓唬吓唬她,再趁着夜黑风高同她生米做成熟饭,这事情不就成了吗?
就是为什么事情进展的跟想象不大一样呢?
为什么坐在麦秸草上的阮莞一脸的讥讽模样?
拉他进来?
阮莞都被梁永生这个蠢材气笑了,这个妈宝男,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