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我这还没有跟你阮奶奶和李婶子说够呢!
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媳妇?
我这身体病怏怏的,你早点找到媳妇我才能安心啊……”
周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回头跟阮老太和李婶子告别,嘴里忍不住又嘟嘟囔囔。
周建宁就有点头疼,母亲这是跟阮奶奶喝李婶子喝了点酒,又开始念叨了。
咚咚……
院子外边传过一阵咕咚咕咚急促的跑步声。
阮家院子外边就是一条路,村里人出入后山都要经过这里,所以阮莞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当回事。
等李婶子离开,阮莞收拾好饭桌,等舅舅和姥姥都上炕头睡沉了,她悄悄拿了手电筒出来。
她记得村后头早些年姥姥种过一些白杨树,反正也是睡不着,她想着趁着这个时候过去看看。
前边屋子里最少得做一个大衣柜,一个炕头柜,一张新床,一张饭桌和几把小板凳,如果家里的木材都够用的话,只需要花个请木匠的钱就好了。
样式什么并不重要,结实耐用就好,反正她赚到钱后就会带着姥姥舅舅离开村子的。
她重生的事情是一个秘密,她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
刚走到山根下,就模糊听到有女人的哭喊声。
抬头一看,阮莞咧咧嘴笑了,那边正是张桂花娘俩暂住的地方。
今天梁有田也算是做了一件人事,直接逼着张桂花娘俩灰溜溜搬到这边破烂看青屋子里了。
人从来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张桂花嫁给舅舅阮大柱后,就住进了宽敞明亮冬暖夏凉的砖瓦房,吃穿住样样紧着她跟阮妮,那是真的没有吃过苦头。
寒冬腊月搬到了睁开眼就能看到天空、四处都透风的破烂看青屋子,哭不死她才怪。
她得过去看看情况,摸摸张桂花阮妮的底细。
这一对狼狈为奸毫无人性的母女,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被赶过来了,定是要想一些见不得人的法子来出一口恶气。
她悄悄摸了过去。
屋子里年久失修,四面透风,夜风一吹,屋顶上的茅草哗啦啦乱飞,塞到墙缝里的麦秸草、报纸不时发出哗哗的声响。
阮莞都感觉,如果来一场暴风雪的话,这个破烂的茅草屋肯定是不堪重负,会直接把她们就地埋葬了。
那倒是省了事了!
她突然就听到屋子里有个男人的声音。
哎吆,难不成村里还有如此下作的男人,这个时候了,要来个英雄救美,要解救张桂花母女于苦难中?
“你是人吗?闺女我自己带大了,还带的这么有出息,你都干什么了?
昨天晚上你竟然把事情一股脑推到我身上……”
“我那不是也没有法子?
闺女考上了大学,里外都需要钱,这么一闹腾,阮大柱铁定是不能管闺女了,我要是被抓进去了,哪个供闺女念书?
你这不是也没有被抓进去吗?咱们俩这不是都出来了吗?”
“哼,你想的倒挺美啊,想着跟我领证做个现成的爹?你一分钱不出就想当爹 ?”
“我这不是过来跟你商议吗,反正大家伙都知道阮妮就是我闺女了,不如就领了证,你带着孩子到我那儿过日子去!”
“那行,你先拿二百块钱彩礼来,得空我帮着你把阮莞那个贱蹄子开了身……”
“你钻钱眼去了,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那什么时候搞阮莞……”
“滚你个妈逼……”
剧烈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一个黑影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