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微颔首,仿佛也在心中默默勾勒出了那把无形之刃的轮廓。
萧泽语带探寻地问向身旁的徐明轩:“徐大人,你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想必你应该了解,凶手究竟缘何要将死者的面容残忍划破?”
徐明轩闻言,微微颔首,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言道:“小王爷所言极是,老夫在这刑名之事上沉浮多年,对于此等手法,心中确有几分计较。依老夫之见,凶手此举,不外乎两大缘由。”
萧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好奇,恰到好处地接道:“愿闻其详。”
徐明轩继续道:“其一,乃是凶手欲借此手法,掩盖死者之真容,意在隐藏死者的真实身份,进而牵连出凶手自身。”
上官南星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缓缓言道:“隐藏身份?观察这具女尸,一袭红妆,乃是新娘的服饰,自头至足,无一不精致,皆出自向家为向小姐精心筹备。更兼其佩戴之物,皆是珠光阁打造的精品,甚至那乘坐的,亦是向家装饰的喜轿。如此情形,身份昭然若揭,何谈隐藏二字?”
陆洛童轻轻点头道:“是啊,而且这具女尸身上,还有与向小姐一模一样的烫伤痕迹,向府管家亲眼辨认,已断定为向天骄无疑。”
萧泽目光转向徐明轩,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徐大人,您方才所言的第二点,究竟是何?”
徐明轩轻抚胡须的动作倏然凝滞,眉宇间聚拢起一抹深沉之色,他缓缓开口,字字句句皆透着不容置疑的慎重:“这其二,乃是出于泄愤。”
萧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禁轻呼:“泄愤?”
徐明轩轻轻颔首,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空气,触及了那些不为人知的情感暗流:“正是如此,尤其是针对女性逝者,若其面容遭致毁损,背后往往隐藏着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人心之复杂,爱恨交织,有时竟能驱使人做出如此极端之举。”
萧泽闻言,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解与感慨,语调低沉而悠长:“情感纠葛……”
上官南星适时地插入了话语,语调中带着几分悠远的回忆:“我想起来了,五年前有一桩奇案。那是一则由地方上报的秘辛,话说当地有位员外,夜夜笙歌,沉湎于青楼温柔乡,而家中夫人,非但醋意滔天,更兼心硬如铁,手段狠辣。
某日,这位夫人终是按捺不住怒火,率领一众家丁,浩浩荡荡直奔青楼,誓要讨个说法。青楼之内,员外闻讯,大惊失色,情急之下,竟不顾一切,自高楼窗棂一跃而下。然世事无常,高楼万丈,岂是轻易可越?
员外身形甫一落地,便听得骨骼错位之声,右腿剧痛难忍,自此,那右腿,便落下了残疾,跛行于世。于是,夫人的心湖被妒火所吞噬,她深信是那烟花之地的女子害的她的丈夫右腿落下了残疾。
满腔愤懑之下,她不顾一切地再度踏入那青楼,誓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将那位和她丈夫有着千丝万缕纠葛的女子,打了一顿还不算,甚至还将她的容貌用烛火给毁了。”
其余三人闻言,皆陷入了深深的静默之中,上官南星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他们心湖中激荡起层层波澜,震撼之余,更添几分难以言喻的思绪。
徐明轩终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缓缓颔首,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不论是身处烟花之地的柔弱女子,还是那深宅大院中看似光鲜的佳人,遇上这种做事极端的女子,后果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萧泽和陆洛童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复杂,仿佛交织着理解、同情与不解,正欲深思,门扉轻响,打断了这片刻的凝重。
一名衙役匆匆步入,恭敬行礼后,禀报道:“大人,向春雷向老爷携其夫人江氏已到,他们表示,希望能看一下向小姐。”
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