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南星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几分认命的无奈,嘟囔道:“好吧好吧,算我错了,行了吧?”
他这么八卦也是有原因的,昨晚上陆洛童衣衫略显凌乱,却也掩不住那份不经意间流露的微妙情愫。
他的面容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淡然,仿佛波澜不惊的湖面,唯有那双耳垂,悄然间染上了绯红,如同春日里最羞涩的桃花,被上官南星那敏锐的目光捕捉得一清二楚。那一抹红晕,久久未能褪去。
之前这两人又是送家族玉佩,又是酿酒,送扳指。平日里他们又是如影随形,成为了京城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流言蜚语,在这样的亲密无间中悄然滋生,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缠绕着每一个角落。人们开始津津乐道于这段非同寻常的情谊,更有甚者,竟以此为乐,开设赌局,猜测二人关系的最终走向。
这次萧泽中了海棠香,而陆洛童的耳朵却红了,他能不好奇吗?
萧泽不禁抬手扶额,眉宇间萦绕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闭目沉思,试图在记忆的迷雾中捕捉昨夜那段模糊而微妙的片段,心中暗自苦笑——这春药之祸,竟又让他陷入如此境地。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
陆洛童步入房中,手中稳稳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那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与空气中的晨露气息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清新宜人。他脸上挂着那抹熟悉的、温暖人心的笑容,仿佛能瞬间驱散所有的阴霾与尴尬,轻声细语道:“萧泽,你醒了。感觉如何?”
萧泽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却也迅速调整过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以掩饰内心的波澜:“嗯,刚醒不久。昨晚……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恐怕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笑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却也难掩对陆洛童深深的感激之情。
陆洛童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手中那碗泛着淡淡药香的汤剂递向了萧泽。
萧泽接过来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但随即化为决然,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利落,尽显其坚韧不拔之性。
一旁的上官南星目睹此景,眼眸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几分,心中暗自惊异。
这位在外人眼中威风凛凛、气势如虹的萧泽,于他而言,却是自幼相伴、知根知底的朋友。
他深知,萧泽外表虽强悍,内心却藏着几分孩子气,尤其是面对那苦涩难咽的药汁,更是避之不及,就连寻常的驱寒姜汤也能让他皱起眉头,每回生病需服药时,总免不了上演一场郡主与丫鬟奶妈子们围追堵截的戏码。
而最终能让萧泽乖乖就范的,往往只有那位位高权重的镇国王。王爷会亲自上阵,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将萧泽拦下,将他控制住,把药汤灌下去。于是,萧泽至今未能在武艺上与王爷比肩是有原因的,自小被他老爹各种围堵,套路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然而,现在情景却大异往常,他非但未发一语询问,更无丝毫挣扎,甚至面对那苦涩的汤药,也未见蜜饯糖果,竟是一饮而尽,可疑,真的很可疑啊。
上官南星立于一旁,手指轻抚下巴,目光游移于萧泽身上,心中暗自揣摩,正欲沉醉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不料萧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掠过,犹如寒光一闪,瞬间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上官南星心中暗惊,面上却迅速恢复淡然,迅速偏过头去,故作不经意地眺望远方,仿佛方才的凝视只是一场错觉。
数日之后,三人风尘仆仆地重返繁华的京城,觐见圣上之后,于宫门之下依依惜别。这段旅程,已让他们远离京华烟云两月有余,此刻归心似箭,各自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萧泽步入府中,却未见萧珩的身影,料想他此刻正于军营之中,而云慕荷,想是已前往了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