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见此时的势头不对,正欲开口,云慕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对皇上道。
“陛下,陆洛童此次前去琼州府,不过是帮臣妹母家一个忙,顺便解决了这桩大案,也清理了琼州府的贪官污吏,实属大功一件。他身为臣子,不蒙蔽圣听,敢于进谏,陛下能得如此良才,真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啊。”
皇上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陆洛童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当年他参加科举,阴差阳错,竟然错过了最后一科,朕还有些惋惜。未曾料到,峰回路转,他解决了粮草失踪一案,最终,还是又来到了朝堂之上。”
云慕荷微微一笑,悠悠开口说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皇上闻言,满意点头道:“泰康说的不错。”
云慕荷谦逊地笑了笑,许相看着眼前的情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二人走出御书房,前方的云慕荷突然停住了脚步,瞥见后面的许相从她身边走过,云慕荷开口叫住了他:“许相留步。”
许相听到云慕荷的声音,停住了脚步,并没有回头,傲然问道:“不知郡主叫住老夫,所为何事?”
云慕荷缓缓走到他身旁,看着远处,淡淡开口道:“许相,看在佳人的面子上,本宫想劝许相一件事情。”
许相闻言,不屑道:“郡主不会是想,劝老夫不要在纠着陆洛童不放了吧?”
云慕荷点点头:“不错。”
许相哼笑一声:“那还请郡主免开尊口。”
云慕荷道:“本宫既然开了这个口,就不会闭口不言。”
云慕荷看着许相别过头,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许相,你和陆洛童的恩怨,本宫很清楚。追根究底,不过是你许家家教不严,一味纵容许文昊,结下了恶果。就算没有陆洛童,也会有别人拆穿此事。”
许相闻言,面上微怒,云慕荷道:“许相应该很清楚,陛下对陆洛童很是看重,但碍于帝王的身份,明面上他也不好过多偏袒。”
许相闻言,轻蔑一笑:“知道又如何?老夫还怕他不成?”
云慕荷浅笑道:“许相乃一国宰相,自然不用怕他一个小小的三品官。”
许相听到此处面上表情缓缓松动,云慕荷话头一转,又道:“许相,你我之间的矛盾不过就是小打小闹,不会损害到国家利益,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闲时再凑个热闹罢了。”
云慕荷微微一顿,转头看向许相说道:“可是你和陆洛童就不一样了,上次周孝杰一案,你听信了杨芸晴的话,暗中鼓动朝中官员在御书房前跪谏,皇上念及许佳媛的悲剧,这才没有追究你的过错。”
许相面上一凝,眼睛微眯,脑中思索着什么。
就听云慕荷接着说道:“如果许相一意孤行,执意要找陆洛童的麻烦,那势必会引得下面的官员上行下效。到时朝中不宁,岂不是让皇上觉得许相已经老糊涂,德不配位了?”
听罢,许相脸上已经有几分惊愕的表情。
云慕荷乘胜追击:“许相,您历经三朝,可无奈儿子们都没有什么建树,孙子辈的都还小。这个时候,如果您垮了,你们许家还能靠谁?”
许相若有所思,抚摸着花白的胡须,云慕荷把该讲的话都讲完了,道:“本宫言尽于此。许相,告辞。”
说着,云慕荷抬腿向前走去,刚走两步,就听见许相开口问道:“郡主,佳人还好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云慕荷已经知道,许相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面上一松,没有回头:“她很好。”
说完,云慕荷不再停留,向前走去。
另一边,水岳城城畔的盐场,一眼望去,已经结晶的盐巴堆成一座座白色小山,还有几十个穿着麻布衣裳的工人穿梭在‘白色小山’间劳作。
何鸿朗指着眼前的盐场说道:“你们看,这里就是水岳城最大的盐场,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