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轩轻咳一声,官腔十足地回应:“周夫人,您也知道,关于这案子,我等有诸多细节需要保密,因此不便过多透露。”
杨芸晴听后,脸上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反而微笑着用帕子轻轻按了按鼻子,向前迈出一步,声音柔和却坚定。
“徐大人,民妇只是心系这桩案子,希望能早日为我夫君找到真凶,绝无他意。大人您无需太过谨慎了。”
徐明轩嘴角轻扬,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却并未言语。
邢天涯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捕捉到了杨芸晴手心上那几处显眼的棕色斑痕,不禁出声问道:“周夫人,您这手上,似乎是有些伤痕?”
他的疑问,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周围的沉默。
萧泽与徐明轩的视线,也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杨芸晴的手心上。
杨芸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哦,邢公子真是细心。这些斑痕,其实是肝脏不适导致的痕迹。郎中曾言,民妇的肝脏有些小毛病,需要好好调养。只要民妇身子骨强健起来,这些斑痕自然会慢慢消退。”
萧泽闻言,眉头微蹙,他深知肝脏问题非同小可,便问道:“夫人,您今年未满三十,怎么会患上这么重的病?”
杨芸晴唇角轻扬,笑意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淡然:“小王爷,妇人的身子,本就比那些未曾出阁的少女更为孱弱,多病也是常事,与年龄并无太大干系。”
萧泽微微蹙眉,联想到什么,问道:“夫人,周孝杰他平日里是否喝花酒?”
杨芸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淡淡道:“一年以前,他确实是如此,常常在花街柳巷中醉生梦死。”
三人闻言,皆是一阵沉默,杨芸晴的话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让人不禁猜测。
邢天涯沉声问道:“夫人此言,莫非是指自从林燕娘进了周府之后,周大人便再也没有踏足过那些风月场所?”
杨芸晴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份轻蔑的冷笑,她淡淡地回应道。
“这民妇就不得而知了。民妇所知道的,只是他周孝杰在面对女人时,总是先表现得情深意长。然而,一旦他的兴趣消散,那些女人便如同他脚下的尘埃,被他轻易地踢开,不留一丝痕迹。”
萧泽微蹙眉头,轻声问道:“那么,夫人与周大人之间的夫妻之情,又是如何呢?”
杨芸晴仿佛被萧泽的问题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小王爷,周孝杰都做了那等杀夫夺妻的勾当,您还指望我们夫妻之间能有多少真情?”
萧泽默然,他不再言语,走出了周府。
离开周府后,萧泽望着远方,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周夫人,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起许佳媛。”
徐明轩眼神深邃,回忆着那位许小姐在京都府衙上,当着两位王爷和无数京城百姓的面,公然弑父的那一幕。
当时的场景,无论是府衙之内,还是府衙之外,所有人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惊愕得几乎无法言语。
邢天涯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他平静地开口:“在下对许小姐的事迹略有耳闻。尽管她犯了法,但许家上下,怕是再也找不到如许小姐这般有魄力的人了。”
萧泽与徐明轩纷纷转过头去,目光汇聚在邢天涯的脸上。
他面容严肃,眼神坚定,仿佛在说一件不容置疑的事实。
萧泽轻轻地垂下头颅,微微颔首:“说的也是,许府上下确实再找不出许佳媛这般的人了,只可惜走错了路。”
徐明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刑捕头说的有道理,许佳媛的所作所为,虽然与常理背道而驰,但细思之下,却也的确让人惊心动魄。但愿这位周夫人不会也跟许佳媛一样,做出杀人之事。”
在京都府昏暗而阴冷的停尸房内,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