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乔荞话音落下,土匪们纷纷觉得浑身脱力。
他们痛苦的捂住喉咙,不多时口吐白沫,两眼一翻便往地上倒下。
七个看守的大汉全部倒下,只剩下为首的男子苦苦撑着走到乔荞面前。
他抬手用力抽了乔荞一记耳光,抽的乔荞近乎晕厥。
他咬牙切齿骂道:“贱人!解药快给我!”
乔荞吐了一口血痰,冷笑道:“我哪里来的解药?你们拿来的药材我不是全部都扔进了一口锅里么?亲眼看着的东西,你还觉得我私藏了?”
男人神智愈发模糊,他身形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而此时尹知连滚带爬地从他身后经过。
男人察觉到尹知想跑,下意识要去抓他,可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面对明显丧失了追逐能力的男人,尹知看了倒在一旁不起的乔荞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乔荞早已料到这种局面,她扶着洞壁晃晃悠悠站起身,头晕感不断袭来。
她放在身后的手心早已被发簪刺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她正是靠着掌心传来的痛感,不断的刺激着神经,从而保持着清醒。
可她也撑不了太久。
乔荞跨过土匪们的身子往外跑去,她跑的跌跌撞撞,伤痕累累的身躯无法支撑她跑多快,单单是维持着平稳、找寻到她所遗留的记号已经是极限。
乔荞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她放弃了一口气下山的念头,找到一处山洼,预备藏身在其中,等药效褪去后再想办法下山。
这么想着,乔荞的步伐愈发凌乱,最后无力的瘫倒在地。
她近乎是用爬的,爬向她所认为的安全地带。
等到爬进去后,乔荞终于脱力的松了口气。
她闭上眼,耳畔所有声音化为虚无,整个世界归于寂静。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乔荞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惊呼声:“荞荞——”
乔荞昏迷了三天三夜。
这期间,她做了个极长的梦。
梦里的她没有在大火中死去,而是被人救出。只是大火吞噬了她的容颜,也带走了她健康的身躯,迫使她不得不瘫痪在床,失去了下地行走的机会。
昔日她所珍视的子嗣、爱人,都在此刻离她而去,视容貌尽毁的她为怪物。
那一刻,乔荞觉得——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乔荞缓缓睁开眼,耳畔传来小麦隐忍的抽泣声。
她沉重的掀起眼皮,先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自己并没有继续那个可悲的梦境后,才出声唤道:“小麦?”
蜷缩在角落里一面洗着帕子一面抽噎的小麦一听声音,立马惊喜的回头看去,在察觉乔荞真的醒来后,小麦泪失禁的扑到乔荞床边。
她克制不住眼泪的狂流,却又不敢弄脏了乔荞的床褥,只是别过头去。
乔荞也不催促她,等她心情缓和了一些后,乔荞才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小麦吸着鼻子:“少夫人,你昏睡了三天。你不知道,那天少爷救你回来的时候,你浑身是血,脸上、身上都是伤痕”
一回想起三日前的情景,小麦便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她说:“我真的以为你死了,你不说话,也不喊疼,就那么静静躺在少爷怀里。我都不敢去摸你的手,还是木槿告诉我你还活着”
小麦说着,情绪再次崩溃,她朝屋外跑去,不多时顶着两个乌青眼眶的宋行知便快步跑来。
宋行知看着分外憔悴,本就瘦弱的身躯如今更显单薄,似乎风一吹便要倒下。
乔荞瞧着他这副模样,倒是先心疼了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