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说罢,正等着宋行知回应,可宋行知却像入定似的一动不动。
哪怕乔荞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宋行知也像是完全没看到。
“瞎了?”乔荞疑惑问道。
见宋行知还没反应,乔荞立马警惕起来:“中毒了?”
乔荞二话不说,捏住宋行知的下巴就要贴近他的脸颊,可宋行知原本只有耳朵涨红,现在却因为乔荞的靠近,整张脸变得如火烧般难受。
他连忙后退半步,在乔荞不解的视线下,宋行知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要去书房看看我的书写好没!”
抛下这么一句语无伦次的话,宋行知便落荒而逃。
乔荞一头雾水的看着宋行知远去的背影,视线重新落回到请柬上。
她想起,她与宋行知成亲那日,陆玄似乎没有来。
陆玄的婚事安排在了三日后。
乔荞如常的处理着手中铺产的账簿,并因为码头生意火爆而欣慰不已。
单单这么一座码头,就足够乔荞上下五代人不愁吃穿,过富贵闲散人的生活了。
至于其他的铺面,乔荞才看了一半。
除去一些小店面,让乔荞上心的只有东宁的一处百亩田产和西街的绸缎铺。
为了奖励乔荞在疫病中做出的贡献,宋河自然也没有空手。
他虽然没有如愿以偿的将江南码头送给乔荞管理,却为乔荞准备了西宁的一套大宅子。
乔荞的外祖母一向疼爱她,又因外祖母一家在西宁是排行第一的富豪员外,一套宅子而已,本不足为奇。
但这套宅子对于乔荞而言,有极其特别的意义。
这是她的生母苏玉少女时期与乔天奇第一次相见的酒楼,后来乔天奇为了追求苏玉,买下这座酒楼来讨美人欢心,并允诺她每年都会陪她回这里同温初见时的爱意。
这一句承诺,乔天奇甚至在第二年就已经完全忘记,也没有兑现过。
乔荞一直以为,这套宅子许是早就被卖了,却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被宋河买下,并且作为礼物送给了乔荞。
乔荞攥着地契,回忆起幼时苏玉搂着自己唱着的歌谣,那是来自西宁的童谣,苏玉从小唱到大,最后又唱给自己的女儿听。
乔荞想,或许娘亲在嫁给乔天奇后,无时无刻不想回到西宁。
她能做的,便是带着苏玉的骨灰回去。
“乔荞。”温柔的男声从窗外传来,乔荞这才从回忆中抽身而出。
她抬头,迎面撞上了男子含情脉脉的视线。
乔荞吓了一条,拧了一把大腿,确认自己清醒后,蹙眉问道,“陆公子怎么会在侯府女眷院中?”
陆玄身着青衣,披着一件崭新的黑色大氅,修长的身形如玉般端立在寒风中,更衬的那张貌若潘安的脸有几分谦谦公子的俊秀意味。
他与宋行知生的虽然都好看,可宋行知一眼看去孤僻阴暗,不容人靠近;陆玄却犹如巍峨挺立的绿松,充满着生气的情况下,又不显得夺目张扬,而是温柔含蓄。
“今日来给侯府送请柬,顺便探望一下宋贺兄。”陆玄眉眼含笑答道。
他见到乔荞后,心情似乎十分好。
可乔荞却不满于与陆玄私下会面,尤其她和陆玄青梅竹马长大,若叫旁人看着只会落个口舌。
乔荞并不打算邀请陆玄进屋说话的意思,只隔着窗户说:“既是如此,可是迷路了?要我领你去见大公子么?”
陆玄对乔荞疏离的态度一怔,但还是极快地敛起神色。
他目光深情缱绻,看的乔荞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