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王姨娘对将军府尽心尽力,对夫人更是百依百顺,比侍奉将军还要贴心,否则我们家夫人怎么会对她如亲姐妹一般?”
连心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瞥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只是奴婢非局中人,有些事看得更清楚一些。”
“今日王姨娘对夫人和大小姐多次柔声劝阻,实则全是在煽风点火,意图挑唆夫妻和父女关系,只是……夫人和大小姐没听出来,而表小姐却眼明心亮,故而当众揭穿王姨娘,实则也是为了帮咱们夫人和小姐。”
夏云若头一次来就能看出王氏行事不正,想必这位’局外人’丫鬟平日里没少看出来猫腻:“为何不劝劝舅母?”
连心语气一顿,不动声色地往外走了两步,低声道:“夫人性格执拗又单纯,若无实证,只怕旁人说什么她都不肯信的。毕竟换了奴婢,让王姨娘这样经年日久、温柔体贴的伺候着,只怕也要晕头转向”
“有姑娘在舅母身边,我也能放心些。”夏云若目光一转,忽然低声道:“待会儿我进去劝导舅母,事后还请姑娘帮忙……”
连心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表小姐今日还是第一次见王姨娘,对她了解不多,当真有把握?”
夏云若勾了勾唇:“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要不了多久,舅母自然能看出王氏的三分真面目。”
论宅斗,她前世窝在庭院深深的侯府,见过的心机小妾比将军府的花还多,那些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招数,她早就烂熟于心。
说白了,那些妾室没有根基没有靠山,所有的依仗不过来自于委身相许的男子。
一旦夫君厌弃,她们纵有千般小心思,万般狠辣算计,也不过是心里走个过场,毫无用武之地。
王氏的段位再高,也并非自身多厉害,说白了还是依仗舅舅的宠爱和舅母的信任,才能在巍峨将军府里活得像个女主人一样威风。
看她这般自信,连心犹豫片刻,点点头:“表小姐既有把握,连心自当为了夫人和大小姐尽力而为。”
“辛苦了。”
夏云若正要进屋去,突然脚步一顿,回头来问连心,“你可知表妹近来跟谁交往的多些?尤其是通过王氏认识的人?”
“王姨娘虽然掌管将军府内务,可到底是内宅妾室,素来很少与人打交道,外头往来之事,如有必要也是夫人出面的。”
连心想了想,忽然眼神一亮,“不过二公子和三小姐最近倒是跟陆家的兰溪小姐走得很近。大小姐一向待这对庶弟妹宛如异母同胞的嫡亲,自然跟陆小姐相谈甚欢。”
“难怪!!”
夏云若低声提点了一句,“那你可知,那陆兰溪可是夏晚晴的闺中密友,素来与我不和。表妹心性单纯,纵然对我有所误会,心生厌恶,可是将军府的教养摆在这里,断不至于让她说出今日这般愚蠢又恶毒的话。”
连心眼神一变,心里咯噔一声:“表小姐的意思是……”
顿了顿,她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手指攥成拳头,低声道:“表小姐尽管放手去做,若此事真是王氏一手算计,夫人就算为了大小姐,也会对王氏心生疑虑,多少能听得进去表小姐的劝导的。”
“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有数了。”夏云若勾了勾唇,示意她带着人去院子外头守着,保不齐这里头就有王氏安插的眼线。
待会儿的计划,可不能走漏了风声。
须臾,夏云若推门而入,余光见于氏脸色惨白地趴在床边,似乎喘不上气来一般,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舅母!”
她脸色一变,连忙跑过来将连心给的药拿水给于氏服下,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忙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