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泽瞥她一眼,冷哼一声。
一想到夏云若嫁给容子烨之后过的这么凄惨紧巴巴,心里就愈发畅快了几分,恨不得长篇大论好好羞辱嘲讽一番当初夏云若的有眼无珠。
不过,这话倒是给了他一个提醒——这样贵重的簪子,他不记得自己赏过玉娘,不可能是她的。
林越泽低头看向玉娘,若有所思道:“这簪子,你哪儿来的?难不成还是夏晚晴给你的?”
“侯爷英明慧眼,奴婢不敢欺瞒。”玉娘连连磕头,委屈又谨慎道,“日前,侯爷被关了禁闭,夫人入夜前来,给了奴婢药之后,奴婢实在胆小怕事,不敢应承。”
“夫人许诺奴婢妾室的名分,恩威并施,见奴婢胆怯怕事就威胁说……说奴婢不答应,便趁着侯爷不在,悄悄弄死奴婢了事。呜呜,奴婢实在吓坏了,区区外室哪敢跟侯夫人说半个‘不’字,只能惧怕着应了。”
“夫人口口声声说容夫人勾引侯爷,败坏夏家门风也辱没侯府门楣,一直告诉奴婢这般行为也是为了小侯爷着想,还说小侯爷就是因为跟容夫人……厮混,被老侯爷发现了,这才关的禁闭。”
“一听到您因为外头的女人受罚挨骂,故而奴婢脑子一糊涂就听了话。之后,夫人便拿了随身戴的簪子随手赏了奴婢,要奴婢找人监视胭脂铺,等到容夫人一出现便来找事,趁机下药,再让那些人玷污了容夫人的清白,如此一来,侯爷必然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饶是知道夏晚晴的安排,可是听到玉娘亲口再说一遍,夏云若还是忍不住心生胆寒,不禁作呕。
这样的亲人,比敌人还可怕!
若非她早有防备,怕是早就被夏晚晴毁的名声尽失,众叛亲离……哪里还能坐在这里为自己辩护清白?
容子烨口口声声质疑自己品行狠辣,对亲妹妹都下得去手,却不知一开始纠缠不休、心狠手辣的人是夏晚晴。
她不过是见招拆招,以牙还牙罢了。
这时——
啪!
听到这里,林越泽猛地一拍桌子,攥紧了簪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玉娘:“此话当真?”
玉娘哭得梨花带雨,整个人都在颤抖哆嗦,似乎还沉浸在当日被人威胁生死的恐惧之中:“奴婢卑贱之身,若非您怜惜,早就沦落风尘任人践踏折辱,原本只想一心一意伺候侍奉侯爷左右,不敢高攀侯夫人这样高高在上的世家女,更不敢对容夫人起这样的歹心啊。”
她爬过来抱紧林越泽的腿,哽咽求饶:“都怪奴婢蠢钝如猪,一离了侯爷便没了主心骨,任人拿捏也不敢反抗,今日险些酿成大错。幸好,容夫人福大命大又心善,为了找大夫给我治红疹才没来得及喝茶。”
“只是,没想到侯爷突然赶过来,下人都没来得及把旧茶撤走,误入侯爷之口……那些地痞按计划进来这个房间,原本是要害侯夫人的,瞧见侯爷贵气逼人,一时起了歹心抢劫财物也是有的。”
夏云若暗自勾了勾唇,倒是一个聪明通透又机变的女子!
明明她是主动跟夏晚晴合作,想要得到一个飞升为妾的机会,可是言语间却把自己的地位放得极低,又将自己说的蠢笨不堪,离开林越泽就活不下去的架势,三言两语就把黑锅全部甩给了夏晚晴。
明明林越泽被几名壮汉羞辱的事实摆在面前,她硬生生掰扯为抢劫,既给了林越泽颜面,也是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闻言,林越泽脸色铁青一片,眼底怒意翻涌:“这么说,给我下药的人其实是夏晚晴?”
他猛地扼住玉娘的喉咙,当真要掐死人的架势,面色阴沉可怖:“我喝了药茶是误会,那些人呢?他们闯进来时各个面红耳赤宛如醉鬼,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