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气,气她不肯坦诚相待,气她玩弄人心,更气她到这一刻被抓包了也不曾对自己有半分愧疚和不安……
气到深处,他一时失去了理智,一张口就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你无需拿‘自己只是听过小侯爷素有怪癖的传闻’来糊弄我!到底是哪里的传闻,竟然对小侯爷的房中之事如此了如指掌,仿佛长在了他床榻之上似的!”
这番话宛如响亮的几巴掌,抽的夏云若心头震颤,浑身发抖,一张小脸青了又白,多番变化终归羞辱和难堪之色。
没错!
她就是曾经长在林越泽的床榻之间,才能对他的性癖如此了如指掌,才能利用此事成功拿捏了玉娘的心理防线,才能让自己今天的算计成功。
可是,这样的话从容子烨口中说出来,却好像钢针铁板一般滚过心田,扎得她遍体鳞伤,无法言语。
自尊,骄傲,廉耻心……瞬间溃不成军。
她能怎么反驳?
告诉容子烨——自己是重生而来,曾经也是林越泽那可怕性癖之下的受害者吗?
谁人会信?
更不论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就分崩离析,不堪受用,只怕自己如今不管说什么,在容子烨看来都是谎话连篇。
她就像是独立台上的跳梁小丑,此时此刻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是一场漫无边际的笑话。
而容子烨就是台下唯一的看客,看尽她的丑态和难堪,挣扎与耻辱……
看着容子烨气得上下起伏的胸膛、黑如滴墨的眼睛……夏云若狠狠闭了闭眼睛,勉强忍住浑身上下冰冷发抖的颤意,冷冷将人推开:“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看她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容子烨气得攥紧了拳头,险些没忍住内心暴走的戾气。
这算是承认了她跟林越泽之间并不清白吗?
她怎么敢这么理直气壮的?
可怕的森冷气氛在室内蔓延,仿佛下一刻那根缠在两人双眼之间的弦就要紧绷到最后一线。
眨眼睛就快断了……
这时——
“小姐,不好了!”绿珠突然在外面拍门,焦急喊道,“小侯爷大发雷霆,让人将胭脂铺团团围住!看那架势,怕是恨不得血洗了这里,一个活口都不放过。”
夏云若面色一变,推开容子烨就要出去。
“站住!”容子烨抓住她的胳膊,冷冷道,“你闹出这么大的烂摊子,打算就这么出去?”
他明明潜意识里有些担心,只是看着夏云若桀骜不驯的冰冷模样就莫名来气,忍不住讽刺道:“若是真惹怒了侯府,这把火必然烧到容家,你……”
“你不是怀疑我跟小侯爷有一腿吗?”夏云若冷冷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自嘲道,“兴许我去跟小侯爷甜言蜜语一番,他就能饶过我呢?”
说完,她打开房门就要走,冰冷又难看的脸色吓了绿珠一跳,“小姐,你眼睛怎么红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