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该一时冲动砸破了小侯爷的脑袋?
夏云若听了神色一顿,接过茶水犹豫片刻,还是‘咕咚’几下饮入腹中,苦涩的味道才淡了几分。
容子烨挑挑眉:“你一向端着,如今病了一场,这是全然不顾形象了?”
“索性方才的窘态已然教你看尽了,我也不必端着难为自己。”夏云若擦了擦唇,动作依然文雅端庄。
这是发自骨子里的贵气从容,气质浑然天成。
她放下茶杯,直勾勾地看着仍然坐在床边不挪地的容子烨:“你就不想问什么?”
容子烨面色淡淡:“我该问什么?你不都挨了罚,自然是认了错,还有什么可问的?”
夏云若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吓了一跳。
挨罚等于认错?
他竟然是这么想的?
他该不会误会自己真的跟小侯爷私通了?
不对。
若真是如此,容子烨昨夜怕是就要大发雷霆,断不会可怜她病热在身还亲自照顾。
夏云若飞快冷静下来,面色认真又严肃:“昔日锦绣坊一遇,小侯爷带人闹事,言语间确有轻薄之举,当时已然被我严词拒绝,顺子可作证!”
“只是不曾想他带来的兄弟们后来有意传了闲话,故而秋日宴上才有夏晚晴挑唆嫂嫂一事。承蒙母亲和夫君信任,上次不曾追问,给足了云若颜面,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自此心里存了感激,也对小侯爷有了戒备之心。”
容子烨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神色辨不出喜怒。
夏云若定了定心神,继续解释:“我也没想到小侯爷被拒之后,依旧日日蹲守,之后我便连锦绣坊都少去,尽量避其锋芒,不给你和容家惹事。”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今日我出城本为解决安医女的麻烦,好让她安心给母亲看病,不曾想回途中恰好碰到小侯爷的车驾。”她目光坚定又清澈,仿佛容不下一粒尘埃污垢,干干净净,无愧于心。
“我带伙计去酒楼是为犒赏,也是为避开林越泽,不想他一路随行,引开他们之后想用强,我一时气愤就打破了他的脑袋,嫂嫂也在夏晚晴的挑唆之下赶到,正好撞到这一幕。”
“幸亏绿珠及时找来傅承修帮忙,昨日我才能脱险,只是……固然此事非我做错了什么,可毕竟因我而起才害得母亲忧心动怒,我认罚并非认错,而是想让母亲出一口气。”
条分缕析,有理有据。
前因后果,详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