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人谨慎,但做生意迎来送往,一味隐忍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今日你委屈了康子,来日就要委屈自己,最后终究要委屈锦绣坊!”夏云若将康子拉过来,蹲下身卷起他的裤腿。
“东家,万万不可!”顺子脸色一变,“你怎么能做这些?”
“我怎么不能?”夏云若看着康子腿上的伤,眼神一冷,“顺子,你立刻请大夫上门,就在铺子里给康子疗伤开药,一应花费直接给那位小侯爷,若是他不给钱,那你就把账单送去侯府。侯府再不管,你直接去报官。”
殊不知,林越泽就在一墙之隔,意外听到这番话,心里顿时不悦:哪个不怕死的竟敢跟侯府作对?
报官?
就凭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伙计就想打击侯府?
真是愚不可及!
他不屑地探头看一眼,想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掌柜敢在背后跟侯府作对,没想到……
“夏云若?”林越泽心下惊讶。
这锦绣坊竟然是她的产业?
冰纱蝉衣也是她的主意?
往日只知道她温婉谨慎,在夏府活得如同透明人,不想一朝嫁了人,她竟然这般多奇巧心思
就连做生意也如此别出心裁,一鸣惊人!
一时间,林越泽都忘了生气,满眼都是对夏云若这桩生意经的惊讶和欣赏……再想想外头那个只知道败家摆阔的臭娘们,他顿时更加不甘心了。
这时,顺子听了这番话,同样惊得目瞪口呆:“报官?这……侯府权势滔天,官府怎么会管这样的小事?”
“官威之上,还有民心。今日之事,众目睽睽之下,多的是人作证。”夏云若将康子推到他身边,冷笑一声,“如今冰纱蝉衣广受百姓欢迎,更不乏贵族青睐。堂堂侯府若是真愿意为了夏晚晴的嚣张跋扈买单,那就是跟民心作对,终将自食其果。”
她既敢说这话,自然有把握。
林越泽虽然玩世不恭不靠谱,可老侯爷却是个极要面子的,素来又好清名,前世不管林越泽在内宅闹得多离谱,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贯只要自己这个儿媳妇委曲求全。
可一旦林越泽在外头闹出幺蛾子,老侯爷必然严肃处理,给足她这个儿媳妇权力,对闯祸的儿子绝不姑息。
夏晚晴初来乍到,不了解侯府人心,竟然在外头如此嚣张跋扈,迟早会自食其果。
他们今日若不依不饶,她不介意教那两口子做人。
看她这么信誓旦旦,顺子莫名信任:“是,小的明白了。”
他扶着康子往外走,一边吩咐新培训的伙计,“去请个大夫过来。”
见状,林越泽意味深长地看着夏晚晴的背影,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充满着跃跃欲试的光影。
“小侯爷!”小厮突然跑过来,“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嘘!吵什么?”林越泽敲了他一记,“急急忙忙干什么?”
“少夫人跟这锦绣坊的掌柜吵起来了。”小厮忿忿不平道,“说来那掌柜的还真是胆大包天,刚刚明明还毕恭毕敬地伺候着,这一扭脸的功夫竟然要咱们赔偿他弟弟的问诊费,还要少夫人跟其他客人一样排队选布,简直岂有此理!”
“确实岂有此理!”林越泽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骂声,只觉得夏晚晴实在聒噪不懂事,泼辣如市井妇人,跟里头那个知书达理还有头脑的女子没法比。
“人家打开门做生意,明码标价,对每一位上门的客人都公平公正,既不违法又不犯规,凭什么让你家少夫人插队?”
“小侯爷?”小厮恍惚一瞬,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
这么大义凛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