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没有报警,但是辛愿也生气了。
醒来以后就没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她径自去浴室将病号服换下来,穿上昨天那件皱巴巴的毛衣和浅蓝色牛仔裤,走出来。
“我去买早餐。”
她冷冷冰冰落下一句话,说话的时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林牧则。
感觉到辛愿心情不好,林牧则也不能太不要脸地缠着她,语气尽可能放自然地多问一句,“早餐,不是说让岑翠送过来?”
辛愿冷哂一声,语气很冲地反问:“昨晚,你给我时间跟岑翠打电话了吗?”
“……”
林牧则恍然大悟。
也是,昨晚除了他,她确实没闲工夫搭理任何人。
辛愿气呼呼地收回视线,高傲的小脑袋一拧,嘭一声门关上,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林牧则抬起手,揉了揉发痛的头。
辛愿一走,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安静。
他突然感觉,这间病房大得让人心慌。
叹息声在病房回荡。
良久,林牧则喃喃:“其实,不吃早餐也行。”
他就是想辛愿呆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
叩叩——
敲门声响起,林牧则挺直腰杆,眼前一亮。
回来了?
他掀开被子,正想要下床去迎接辛愿。
套房卧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不是辛愿,而是孟清禾。
林牧则顿住下床的动作,迅速拉过被子盖好自己的半个身躯,仿佛怕被人看亏了一般。
孟清禾环视了房间一眼,确定没有别人在,挂着笑脸,提着食盒和焖烧壶走进来。
“听说你住院了,我过来看看。”
孟清禾将视线投向他裹着纱布的右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随后又露出一抹恰似心疼的情绪。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又把自己弄进了医院?”她语带责备地开口。
林牧则蹙起俊眉,“你来做什么?”
孟清禾垂下眼帘,将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打开焖烧壶的盖子,将粥倒入盖子的小碗上,拿出勺子放入碗里。
她端着粥走到林牧则身边,“探病而已,你不需要这么防备我。”
孟清禾将手上的瑶柱小米粥递到林牧则面前。
林牧则垂眸,扫向那碗被煮得金黄绵绸的粥,没有接,“孟清禾,我不需要你做这些多余的事。”
孟清禾轻叹,将手上的粥放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
她坐落在床旁边的凳子上,双腿优雅交叠,抬眸看向林牧则。
“看到你这个模样,我想起了六年前。”
“那个时候,我们刚在一起半年,你为了给我买昂贵又闪耀的钻石当礼物,加班熬到阑尾炎发作要做手术。”
“我当时真的,特别感动,也特别心疼你。”
俊眉拧成一团,林牧则的耐心在逐渐被消耗。
“过去?”他不屑地冷嗤,“你不提,我都已经忘了。”
说实在话,跟辛愿在一起以后,他真的几乎快要忘记跟孟清禾那段儿戏的初恋。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找存在感,再过些日子,他可能连她这个人都会记不得。
“林牧则,我爱过你!”
孟清禾红着眼眶,深情地望着林牧则,一字一句表白。
“你那时候生病,我答应过你,会代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陪在你身边,这些话,我都是真心的。”
林牧则听不下去了,冷笑出声“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