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安静得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林牧则阴沉着脸,不知道又在生什么气?
辛愿乖乖巧巧地端坐,不想看着林牧则的脸,干脆昂起头,望着他输液的点滴。
点滴一滴完,她就有借口离开病房去找医生了。
气氛静得吓人。
“咳咳咳!”
林牧则突然轻咳了几声。
这咳声透着几分人为的故意。
辛愿眨了眨眼,终是愿意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变成乖巧的看护宝宝,“你怎么了?”
他不只是手受伤感染而已,还上呼吸道感染了?
林牧则恶狠狠地瞪她,心里又暗暗骂了一句她没良心。
她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
她生病的时候,她一醒过来,他就对她嘘寒问暖,倒水喂水,只要他能想到的,他都尽心尽力为她做。
她呢?
就只会坐着发呆?
林牧则越想越气,但他不跟她计较了,侧过俊脸望着床头柜上的水壶,“我要喝水。”
辛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想喝水就直接说啊,搞这么多假动作做什么?
辛愿站起身,去给林牧则倒了一杯温开水,又走到病床旁边,将水杯喂到他嘴边。
她一凑近,身上熟悉的馨香就沁入鼻间,林牧则心情微好,扬起唇角,偷偷地笑,就着她的手将水喝完。
“还要吗?”
看林牧则把水喝完,辛愿以为他很渴,又问了他一句要不要续杯。
林牧则摇头,“不用了。”
辛愿点点头,又将空杯子放回去。
林牧则垂眸,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脚踝上。
烫伤的疤痕好得慢,她脚踝处的烫伤,水泡没有了,但疤痕依旧明显。
该死的辛晴,他当初就不该轻易放过那女人,就该让她客死异乡!
这样她就没法回国找辛愿麻烦了。
辛愿想重新坐回椅子上,林牧则却在她坐下时,语气不明地开口,“过来。”
辛愿皱了皱眉,思考了几秒,还是走到他身边。
毕竟他才刚从手术室出来,病患最大。
林牧则倏地出手扣住她手腕,轻轻一用力,她跌坐在病床上,身体前倾,不自觉贴着他的手臂。
“做什么?”
“辛愿,我一个星期不回家,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既然她装傻,那就由他来问。
丈夫不回家,她做妻子的问都不问一句,是不在乎他呢,还是不在乎他?!
辛愿垂下眼帘,粉润的唇抿紧又松开,松开又抿紧,表情透着淡淡的纠结。
“你忙啊。”
她拿他刚才的话堵他。
“忙”这个字,还真是非常的好使。
好像男女之间不联系对方,都能用忙作为借口,回避对方的问题。
林牧则几乎心梗,深呼吸调节情绪,故意用受伤的右手扼紧她的手腕,也不知道是想让自己的手痛代替心痛,还是想要惹起某人心疼。
辛愿感觉到手腕痛,目光往下滑,落在他受伤的右手上,“林牧则!”
她惊呼一声,责备着问:“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吗?”
才刚做完手术,他不痛吗?还用这只破爪子,这么用力的抓着她!
“你关心吗?!”林牧则瞪着她,堵着气反问。
他的手怎么样,是好是废,她真的在乎吗?
如果在乎,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