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华神色冷漠,表情只是尚算满意,夸奖也极其敷衍,“办得还算不错。”
辛应淮附和,“画是不错,可惜场地太简陋了。”
他眼神毒辣的瞪着辛愿,故意找茬,“辛愿,你知道这个场子里来的都是什么人吗?”
“你就用这么一点东西招呼贵客,如果是辛晴操办的项目,她一定做得比这儿好。”
辛国华没说话,是默认了辛应淮的看法。
辛愿是偏心了作品,比起会场的布置和客户的感受,她更想突出这里的画作,所以布置会略显简陋。
孟清禾轻笑,又假惺惺地帮腔:
“辛愿是第一次办这么大型的黄金展,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她毕竟,不是专业的。”
辛应淮冷哼,配合孟清禾地话嘲讽辛愿,“确实,不是专业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也就那样。”
辛愿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虚伪。
奸险。
狡诈。
这就是她的家人,比这里任何一个看展的人都要苛刻和恶毒。
算了,她也要走了,如果不是为了能展示好《日出》和《日落》两幅画,他现在也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
“黄金展的主角是黄金。”
林牧则一身黑色西装马甲,白色衬衫,身姿英挺颀长,从门口处进来,身后跟着陈最,在众人之中显得耀眼又夺目。
他大步走到辛愿身边,牵起她的手,“弱化会场的布置,将黄金画作价值发挥到最大,我觉得辛愿做得很好。”
见到林牧则为辛愿出头,辛应淮的脸色难看,不能跟林牧则吵,干脆走开一边去应酬了。
孟清禾垂眸睨着林牧则跟辛愿十指紧扣的手,心头一片酸涩。
他们的感情,真的是越发的好了。
“牧则,你不要误会,我们说辛愿也是为了她好,有缺点,下一次才能做得更好啊。”
辛愿脸上没什么情绪,心说: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了。
辛国华掀起眼帘,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林牧则。
最近有人大量收购了鑫荣银行的股份,他的人一直没找到幕后黑手,现在看来,有这样财力和能力做到这些事的人,林牧则也算其中之一。
但是……
辛国华垂眸,目光顶在两人紧紧相握的两只手上。
看林牧则这么维护辛愿,他对辛愿是有感情的,只要他还想要这个婚姻,他就不会做出损害辛家利益的事。
“去走走吧。”辛国华对孟清禾道。
孟清禾乖巧点头,“好。”
辛国华和孟清禾一走,辛愿就悄悄从林牧则的手掌心里撤回自己的手。
林牧则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掌心,表情略显失落,但情绪没有更外露了。
将手揣进裤兜,他说她,“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伶牙俐齿的?怎么在辛家那些人面前就怂了。”
如果他不在,她是不是就任由辛应淮欺负?
辛愿抬头望向林牧则,语气极淡地解释了一句,“因为我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所以辛家怎么样,对她而言都无所谓了。
“不在乎?”
林牧则觉得辛愿的态度有点奇怪。
她的样子不是不在乎,而是放弃,放弃挣扎,放弃一切,包括也放弃……他?
“二小姐,那边的客户为了两幅画要吵起来了。”助理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找辛愿。
辛愿看向林牧则,神色平静道:“你先去看看画,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