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头晕,全身乏力,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她去换衣服的时候,林牧则拿了一本书,他此刻长腿交叠着,坐姿儒雅地坐落在沙发上认真看书,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扎根。
辛愿现在满腹心思都在想怎么应付孟清禾,也不想浪费精力赶林牧则走。
她对着化妆镜简单涂了一个显气色的橘粉色口红,便走出了主卧。
客厅里,孟清禾腰杆挺直,双腿并拢地端坐在沙发上等待。
见到辛愿下楼,孟清禾连忙站起身走上去迎接她。
凝望着辛愿额头上的伤,孟清禾故作亲昵地拉住辛愿的手,关切询问:“辛愿,你还好吗?”
辛愿神色冷漠地收回手,“如你所见,我很不好。”
孟清禾愣了一下,勾起浅笑,“怎么会呢?我看你恢复得挺好的。”
辛愿越过孟清禾,走向客厅沙发落座。
“坐吧。”她瞥向茶几上的茶杯,看来她吩咐岑翠给孟清禾准备的红茶,孟清禾是一口都没有喝。
背对着辛愿,孟清禾咬着牙,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转身走向沙发,孟清禾坐落在辛愿身边时,脸上又挂上了温柔如水的浅笑。
“辛愿,你爸爸很担心你的情况,也找了很多医生过来给你看伤口,但都被牧则拦下了,所以我今天亲自过来探望你。”
“幸好你伤势不重,这么快就可以下床了。”
辛愿冷嗤出声,那双状若平静的桃花眼里藏着极端疯癣的情绪,仿佛海面下深不可测的旋涡。
“你说我爸爸担心我,那他怎么不亲自过来?”
孟清禾微笑着周旋:“你知道的,国华他很忙。”
“的确很忙,毕竟他人在国外,也没有办法分身来看我。”辛愿不想再跟孟清禾虚伪周旋。
孟清禾不是蠢人,这话一听就知道辛愿已经了解到一些实际情况。
她也不再废话,笑笑直入正题,“这次的事情是辛晴不对,你父亲也将她送出国了,短期内辛晴回不来,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辛晴在国外是死了吗?”眼底的旋涡快要吞噬平静的海面,辛愿拔高声音反问,“送她出国怎么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孟清禾见辛愿这么生气,脸上不动声色,继续好话劝说:
“辛愿,辛晴跟你可是亲姐妹,你怎么能盼着她死呢?”
“国华的意思很简单,这次的事情辛晴有错,招惹了辛晴的你也有错,既然大家是一家人,那就尽可能大事化小了。”
辛愿收在身侧的五指用力得指节发白。
因为她是私生女,所以在父亲眼里,她的命一文不值。
就因为她是私生女,所以即使辛晴想要她死,她都得活生生的憋下这口恶气?!
“凭什么?!”
哐当一声,辛愿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发泄般狠狠砸碎在茶几上。
孟清禾没想过辛愿会突然发疯,故作冷静地开口,“辛愿,你冷静一点……”
辛愿抄起茶几上的陶瓷碎片,直接抵在孟清禾那张漂亮脸蛋上。
“孟清禾,你再废话,我就要划破你这张漂亮脸蛋了。”
孟清禾一动不敢动,抬眸望向辛愿,那张明艳的脸上一点点浮现出莫名诡谲的疯狂神色,那双桃花眼沁着毒一样盯着她,让她心头一怯。
辛愿,真是个该死的疯女人!
“呵,可真是热闹啊。”
低沉偏冷的男声从二楼传来。
林牧则单手揣着裤兜,漫不经心地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