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那天,天气晴朗,微风和煦。
贺廊国王派来马车早已等在府外。
昨日刘总管从王府送来徐晏的朝服时,也给苏柔倾送来了一套正式场合穿的青绿色云锦交领大袖长裙。
柔顺细腻的面料上大朵簇锦团花芍药金线刺绣,行走之间端庄华贵。如瀑墨发挽成柔美的堕马髻,唇上一点朱红,衬得白皙的脸庞更加精致耀眼。
一见从里屋走出来的苏柔倾,等在外面的徐晏就移不开眼。
他走上前,低头亲了亲苏柔倾的唇,淡淡的薄红印上了他,
“这华丽衣裳与柔儿很相配。不知大婚时穿上晋王妃的华服又会是怎样的绝色。”
想到赐婚的圣旨还压在皇宫中,徐晏内心暗叹了口气。
苏柔倾红着脸低头不接话,刚才在里面已经被醒枝打趣过一番了。
以前她不曾穿过这样正式的服饰,刚才醒枝和侍女在里面给她穿了好半天。
于是忍不住抱怨两句,醒枝笑着说:
“苏姑娘这就嫌累了?等与王爷大婚的时候,那嫁衣才繁复呢。”
苏柔倾抬眼偷偷看徐晏,一身深色蟒袍,银冠束发,身长玉立,举手投足间贵气威严,让人感到难以亲近。
“王爷,马车已经在等候了。”刘总管在门口轻喊。
徐晏和苏柔倾一前一后地出门,到了马车跟前,徐晏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是半敞开式的,徐晏和苏柔倾坐上去位置尚且宽敞,四周是镂空的红木雕栏杆,顶篷上垂下长长的白色半透明纱帘,
路上不少行人见如此奢华的马车纷纷驻足停留,微风拂起纱帘,难免会窥见苏柔倾清丽脱俗的容颜,甚至有人忍不住追着马车行进。
虽然前后有侍卫,苏柔倾依然怕得窝进徐晏怀里:“以后我们还是坐有门窗的马车吧。”
现在感觉像游街示众似的。
徐晏单手搂着苏柔倾,宽大袖子遮住她大半身躯,低声调侃: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跟苏原走的时候怎么不怕?”
苏柔倾紧紧攥住男人衣襟娇嗔道:“小气鬼!”
徐晏轻轻拍她肩膀:“在这里百姓随行马车,视为拥戴敬仰。别怕,待会儿就好了。”
直到宫殿门口,侍卫驱散尾随的百姓后,苏柔倾才紧挨着徐晏下车。
贺廊国王已经等在宫殿门口,身后跟着一众贵族与侍从。
“晋王爷,久违了。”
国王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壮,一身白底金丝边锦缎长袍,说话字正腔圆,中气十足。
徐晏回以一礼,声音不卑不亢:“别来无恙。”
贺廊国王将目光转至苏柔倾,在场女子不乏皇家亲贵,大多高挑美艳,妖娆妩媚,像苏柔倾这样柔弱娇美的样子,在人群中太过扎眼。
徐晏神情严肃地介绍:“这是本王的王妃,生性贪玩,就跟着过来了。”
贺廊国王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将俩人引着往里面去。
一路上苏柔倾的手紧紧抓住徐晏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着。
“柔儿,你要把我挤到哪里去?”
徐晏笑着反手握住她,拇指在她的手心揉捏安抚,柔儿瑟瑟害怕的样子真让人心动不已。
不怪她胆小,宫殿门口的守卫皆是一排排面肉横生的粗壮男子,个个怒目圆瞪,像是要吃人似的。
走进宫殿没多久,竟然是一个广阔的驯兽场,不但有开屏的孔雀,倒挂的猴子,低吼的狮子就这样随意地关在低矮围栏里。
要是狮子突然失控,在场的人不都得死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