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有利益,自然也就有争斗。
这漫漫长江以及各地的码头,便成了商船或者船帮相争的地方。
一开始也不过是彼此竞价或者暗中交手,可随着这些船帮的规模越来越大,不同的船帮之间开始进行械斗。
毕竟,跑船或者码头上的船工都是青壮之士,这些船帮势力自然不小。
大型船帮拥有数百人,小型的也有百十号人马。
竞争的开始,让小型船队和船帮被淘汰和吞并,船帮的规模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不过,地方官府却也不会坐拥这些所谓的‘船社’壮大。毕竟,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能掌控青壮的意义,所以,虽然也有一些地方官府因为收了好处而放任,但是也有一些地方官开始对其打压。
可漕运事关重大,不是说你取消、打压就能解决问题的。
就像那汉子所说,皇帝以及临安城的文武大员终归需要吃饭吧?边疆驻守的兵马终归需要粮草吧?少了这些人,有些事儿还真的不好办。
于是乎,漕运衙门、总领所、地方官府甚至是一些地方大族也暗中插手,逐渐形成了大规模的船帮。
大型船帮几乎能垄断数百里航运,在这个地界内,只要是江面上、码头上的事儿,他们就能插手,再加上直管的漕运衙门或者总领所懒政,直接收钱当清闲,也间接使得这些船帮的权利越来越大。
就如同之前赵构所遇到的收取南市的一些行商钱、码头上装卸货物有船帮统一定价收钱。
这就使得这船帮有钱、有人,能够辖制他们的官吏早就收足了银钱,而且让他们去管,也让相应衙门省了很多事儿。
“臣不敢欺瞒陛下,那个团头臣的确见过几次,他还给臣送了不少银钱和物事!”
“哼,好啊,朕封授你们官爵,你们当成生意来做,不好好治理民生,反而是借机发财。想来,他们送你们的银子,比朕给你们发的俸禄多多了,却是不知道,等有一天他们想要夺朕的天下,你们是跟着他们混个从龙之功,还是保皇护驾啊!”
“噗通!”
高舜干净利落的跪下了,这绝对是诛心之言啊,再说下去,自己就成了造反的一份子了。
“臣下不敢,臣誓死终于陛下,绝无二心!”
赵构眼中寒芒闪动,他也听出来了,这不是什么争风吃醋的小事儿,而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按照你刚才所言,这团头的背后也有地方大族支持吧,说说,是哪一家?”
高舜没有犹豫,“陛下,是陈家!”
“哪个陈家?”
“陛下可知义门陈氏?”
“哦?”赵构有些惊讶,“可是那个奉旨分家的陈家?”
“正是!”
“臣认识这团头,便是陈梅山给臣来信,让臣关照其一二,所以臣便见过几次。不过,在汉阳境内,他倒是并未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情,这一代的船工也没有耽搁什么事情,其也不属于臣管辖,所以臣知道的并不算夺。”
“陈梅山?潭州知州?”
“正是!”
“好一个陈家,看来陈家心思不少啊。”赵构淡淡说到。
高舜和周三畏二人则是心中打鼓,这老陈家被皇帝惦记上,这是要倒霉。
所谓义门陈氏,其传承久远,家族庞大。
这一脉的老祖宗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时期。
宋齐梁陈,其中的陈朝,便是义门陈氏的陈。这一支追溯到源头为岳阳王陈叔慎。
陈叔慎的五世孙,有名陈蕴珪,陈蕴珪有子为陈旺。
开元十九年(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