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做到了,可是兄长却已经故去了!
拼上一切,拼上自己和兄长一生荣耀,值得么?
是做郭子仪,亦或是安禄山?
“大帅,急报!”
门被陡然间推开,一名亲卫闯了进来,“大帅,统制杨政遣大将邓冲率兵五千前往大散关方向,预计最多三日将抵达陈苍、和尚原一带。”
刷!
吴璘起身色变,“啪!”
“放肆!”
他手中紧紧握着手中长剑,杨政是西北军中核心人物,他知道,这是杨政在逼他作出决定,或者说,杨政代表着一部分将校,在对自己表明立场!只要杨政的兵马与大散关程师回的兵马开战,他就再无退路了。
“只能如此了么?”吴璘的手再度握在长剑上!
也许,便如此吧!
他一把将长剑举起来,正待开口,又是一名亲卫疾行而来,“大帅,急报!”
“哪里的急报!”
“均州武当!”
他一甩信笺展开观瞧,下一刻,另一只手的长剑铛啷啷落在地上,“郭将军!”
心中说的分明,将军郭浩上表致仕,并乘船回返临安,行至武当一带,郭浩因病而卒!
临死前,他将一封信和一封给皇帝的奏报交给亲卫,信便是给吴璘的。
“唐卿,不曾想,兴元府一见却是天人永隔,不过老夫征战一生,却并无憾事!唯一憾,便是张浚这老匹夫,欠了老夫一壶酒,老夫是喝不上了!这壶酒,老夫请唐卿代饮……”
一颗泪珠从吴璘眼中落下,又一位生死袍泽走了,又一位曾护持过自己的兄长走了。甚至,哪怕临死前,依旧惦念了自己,给自己留下了一壶酒!
许久,他伏地朝着武当的方向叩拜,论官阶他高,论年岁其长,此拜祭兄长,他拜的心甘情愿!
拜罢,他郑重说到,“兄长慢行,兄长之意,璘知晓!那一壶酒,璘代饮!”
“传吾帅令!各部兵马驻守四方不得妄动,违令者军法处置!来人,拟奏上疏陛下,臣武顺侯吴璘,已经安定西北,奉旨率本部兵马,前往虢州!”
那壶酒,只有活着才能饮!他不能为了自己之私,污了二位兄长的一世名节!
临安、皇宫、勤政殿中!
赵构看着韩世忠刚刚送来的奏报!
奏报有两封,一封是郭浩的遗表、一封是吴璘接旨调任的奏疏!
吴璘接旨,并调兵准备离开利州,此事关重大,所以急报自然快,反倒是郭浩的遗表走驿站慢了不少,使得两封奏疏先后到了。
“郭浩与吴阶、吴璘,保全川蜀之地,助朕创中兴之业,此功难以言表,当厚恤之!”
想了想,赵构直接说到,“着礼部,加封郭浩忠毅侯,谥号‘恭毅’!”
“另郭浩在川陕之地征战多年,保的一地百姓安宁!赐郭浩立庙于兴元府,以彰显其功绩。”
“臣领旨!”前来的张浚、高柄、韩世忠、张俊等人尽皆躬身。
张浚几人心中虽然悲怆,却是也欣慰,陛下给与如此厚恤,足以让郭浩名列青史!
片刻之后,赵构收敛情绪,虽说老将卒让人有些悲伤,不过却也不至于哀痛欲绝,毕竟这日子还得过、皇帝还得坐!臣子为朝廷出力,现在他赐恤封赏,公平公正,如此也就够了。
总不能因为一个臣子死去,自己这个皇帝就不干了吧,这也没道理不是。
将郭浩的事情安排妥当,并且让礼部遣人前往迎郭浩的灵柩,而后前往兴元府主持其身后事宜,并安葬立庙。
随后,赵构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