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靠西,有一片低矮、狭小而密集的房舍,这里虽然不起眼,却是大名鼎鼎的内侍省。
内侍省有监二人,位从三品。少监二人、入品内侍四人,位从四品上。王权和阿贵两个,便是二监。所以,宫中能够被称为太监的并不算多,而且这个称呼也是尊称和敬称。直到后世明末清初,太监才变成宦官的统称。
虽然王权在外看来和善谦卑,对赵构更是言听计从,可在内侍省他却是毫无争议的第一人,宫中上千内侍、宫女尽皆在他之下。
一间有些阴暗的大堂中,王权带着几分轻笑坐定,下方则是一众躬身并忐忑的内侍、侍女。
“小秋子!”王权把玩儿着一尊玉佛,轻声开口,“若是咱家没记错,你入宫也有十年了吧,也算是宫中老人,可是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这小秋子,便是刚才在勤政殿传话的小黄门。
“干爹饶命,小秋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此刻的他双颊肿胀、嘴角溢血,说话都有几分囫囵。
“不敢了?”王权的笑声有些尖利,“咱们终日陪在贵人跟前儿,应该知道,有些错、犯不得,一句话说错,那便晚了!”
说罢,王权起身扫视众人,“你们这些人也算咱家亲近的,可也正是如此,让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咱家是陛下的奴才、陛下的狗,你们就是陛下的狗崽子。别说你们的脑袋,便是你们脑袋里边儿想的,也是陛下的。”
“二喜,拉下去吧,城外的乱坟岗子又添白骨,咱家也着实该拜拜佛。”
哪座荒山无枯骨、哪个井口无冤魂,这样的内侍便是死个十个八个,也不会有人去在意。
“二宝、大狗子、翠如……”王权平静的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陛下仁德,你们几个的脑袋先留着,可你们底下那几个不安分的狗崽子,你们自己去处置吧。咱们是陛下的狗,吃的、喝的都是陛下恩赏的,可若是哪条狗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就没必要活着了。”
勤政殿后殿,赵构将烦人的奏疏扔在一旁,怀中揽着刚刚到来的吴贵妃。
“孤听说,爱妃还在仁明殿?”
“臣妾伺候陛下多年,又如何会在意什么位份,仁明殿也好、慈元殿也罢,能够在陛下跟前敬奉便是臣妾的幸事。”
赵构笑着点了点吴贵妃的‘心’‘口’,“爱妃也会心口不一?”
“放心吧,孤金口玉言,自然是说了算的。今儿个朝中事忙,孤却是忘了,这两日孤便让爱妃名正言顺的搬进慈元殿中。”
“陛下国事为重。”
“嗯,不错,自当国事为重,不过,国之根本却是在承袭,贵妃自当努力,给孤诞下皇子啊……”
赵构刚才思忖许久,总算是想起来哪儿不对劲儿了,翻了翻赵构的记忆才发现,在之前赵构已经基本失去了某项功能,甚至已经有十几年未曾让嫔妃侍寝。
原本他是有一个儿子的,名赵旉,不过在十多年前苗刘兵变的时候早夭了,而他赵构也是在那时候因为惊吓导致某项功能彻底消失。也正是这个原因,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有后代,这才在宗室之中选了赵伯玖、赵伯琮二人入宫为养子。
现在赵伯琮养在张婕妤殿中,赵伯玖则是养在了吴贵妃膝下。
赵构的意图很明显,将来的太子便会在这两个养子之中产生,可现在自己既然有了生育能力,还要养子干什么,当然是自己亲儿子最好啊。
吴贵妃闻言大喜,陛下既然无恙,当然是有自己的皇子最为妥当。
当即,也顾不得这是勤政殿中,吴贵妃便是将软软的身子伏在赵构胸前,相比皇子,羞涩和礼法算什么?
赵构当然来者不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