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场上争论不休的几人齐齐朝她看了过去。
众人:“......”
有这么好笑吗?
缪昔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鸦睫上挂着泛起的晶莹泪珠。
水汪汪的眸子弯成月牙状,明亮充满了笑意。
“你、你笑什么?!”秦予微刚被心上人怼了,此时正是上火的时候。
赵瑾多看了她一眼,眉头轻蹙。
“夫子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缪昔拭去眼角的泪花,“一个主张礼贤下士,一个主张武力为上,夫子就看着他们吵,只管一个劲的点头。”
只要凤亦欢开口说话,庄夫子总觉得自己可以少活几年。
“那依公主高见,该当如何啊?”庄夫子坐下喝了口茶水,试图让自己平心静气。
冷静,冷静,不和小孩计较。
缪昔两手抱胸,脸上的笑容明媚张扬:“若是一味温和相待,人家以为我们好欺负,自然会有不臣之心。可若是挑起战争,肯定会征税伤亡,怨声载道。”
庄夫子一听,哪里还稳得住,茶水都撒出来不少。
这还是平日里干啥啥不行的公主吗?
虽然话糙,但理不糙啊!
庄夫子擦亮了眼睛,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一样,赶紧追问道:“那又该如何是好?”
“把他们的公主皇子抓过来,扣押在我朝,还怕他们不听话吗?”缪昔冷哼一声,极为不屑,“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读书读傻了,这现成的例子不久摆在面前,还吵吵个什么劲。”
对哦!
顺庆国送来的之子江衍君,不就是这样被扣留下来。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蜷缩在墙角的江衍君眸色一深,眼中泛出狠辣之意。
任凭头顶阳光直射,可他一颗心凉到谷底,似乎连指尖都散发着寒意。
屋里夫子的追问仍旧一字不落传入他的耳中。
“那若国君不顾质子死活,又该如何?”
“所以要抓就要抓最重要的那一个,必须得是皇位继承人的的分量才行,江衍君这种弃子就不行。”
女孩的娇笑一声声传入他的耳中,却像是淬了毒一般扎在他心口上,还狠狠转了圈,像是要将他的心脏绞碎了才肯善罢甘休。
“这种不重要的弃子,最终也只有死亡这一种下场。”
江衍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双腿早已经麻木。
身上的伤痕也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一般。
他呆呆愣愣的往前走,满脑子都是凤亦欢的话。
他这样的弃子,只能死吗?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偏僻破败的宫落。
盯着满目枯黄的落叶,直到夕阳将天边染成金黄色,这才动了动。
这次,眼中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