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沈知华便准备走人,但沈知文又留他们喝茶聊天。而郭氏也拉着费文惜的小手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
“知华,你在京城念的是哪家书院?你觉得那里氛围怎么样?”沈知文这垃圾又开始扯皮了。
“我仔细想了想,我还年轻,要是努力拼一把的话,或许能考个秀才出来,接着再向举人冲击。”
沈知礼皱眉,直接打断他的话,然后问道:“哥,你是想去京城读书吗?你有没有问过三叔他们同不同意?”
郭氏立马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呢?难不成你哥要过去那边读书,你三叔还能不准他去?这做侄儿的去叔父家住一段时间,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把他们给吃穷?”
沈知礼原本不想说得太直白,但见郭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于是只能无奈地开口。
“你们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主动把那断绝关系书给签了,你们拿了五千两银子,同意从此和三叔一家老死不相往来。”
“但现在,你又支持我哥去三叔家,这未免太出尔反尔了吧。你们的所作所为,对三叔家一点也不公平。既然当初你们态度那么坚决,现在就要履行诺言才对呀。”
郭氏立马没好气地怼道:“沈知礼,你自己也说我们和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但你提起他的时候,还不是口口声声叫他三叔,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你潜意识里,你还是把他当做亲人。既然是亲人,那我们过去住段时间又何妨?就算是乡里乡亲路过的时候,进去喝茶歇歇也是正常的事。更何况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样也有点感情吧。”
听到郭氏口中冒出“感情”二字的时候,沈知华只觉得十分讽刺。当别人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在郭氏眼中,就什么都不是,就连狗屎也不如。
但知道有利用价值后,郭氏又会冠冕堂皇地说出一堆大道理,攀扯出什么亲情。
费文惜听着他们说了那么多搞笑的话后,感觉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于是便借口身体不适,准备离开。
郭氏见她面色不好看,也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于是也没再强留。只是叫她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多过来这里玩。
费文惜不想再说什么客套话,于是点了点头,便径自往外走。
待费文惜和沈知华离开后,沈知文立刻朝沈知礼开炮。
“我说,你到底和我们是不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帮着他们说话?难道你不想跟着他们一道去京城享福?”
沈知礼反问,“享什么福?那福轮得到你享吗?别忘了,当初和三叔闹掰的时候,你是多么的信誓旦旦,说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你是读书人,就应该有读书人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气节都没有了。厚着脸皮说出那些话,也不嫌丢脸。”
沈知文立刻狠狠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点。别以为你现在考上童生了,就很了不起,就可以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沈知礼不卑不亢地说:“我没有趾高气扬,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想让你们一错再错罢了。若是像先前一样,大家各自安好,倒还没什么。可你们偏偏要继续搞事,你们就不怕惹人嫌吗?”
“本来我们家和三叔家就已经没有情分了,可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偏生你们还不消停,你们是要和三叔结怨,成为仇人才满意吗?”
这段时间,沈知文有了钱,底气足了,也算是意气风发,又忘了自己是什么货色。听到自己弟弟居然这么不留情面地斥责,立刻恼羞成怒。
“沈知礼,他们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才这样卖力地为他们说话?你不想过好日子,没关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