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不我们歇歇吧,赶路太辛苦了。”杜敏章知道常乾有心留下来,因此只能配合他演戏。
“是呀,常夫子,你歇歇再走吧。吃顿热饭,休息片刻之后再出发也不迟呀。我看你脸色有点苍白,怕你身体吃不消呀。”沈小荷附和道。
常乾心道:我脸色苍白,不是我身体有问题,而是我情绪有问题。你再多气我一下,没准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我不想久呆,趁现在天气好,我们还是早些赶路为好。”常乾气鼓鼓地说。
热心的沈小兰听后,立刻吩咐一个工人,“你马上去饭堂准备一些吃食,常夫子他们要上路,多多准备些才好。”
杜敏章心里骂道:上路?要上也是你们自己上,你全家都上路呢。
沈小兰惊觉自己刚刚说错词,连忙解释道,“二位,你们别误会,我刚刚说的上路不是那个上路,而是出发的意思。”
不过,常乾和杜敏章却气到没心情答话,只是盯着脚下的山路,慢慢往山脚下走去。
照这样看来,他们两个怕是留下来了。沈小荷姐妹脸的表情摆明了,她们迫不及待欢送他们离开。
常乾这人脾气有点犟,若是沈小荷哭着喊着求他留下来,说不定他会随便来这里授学两三个月,简单意思意思,便直接走人。
可现在沈小荷既然迫不及待要他离开,那他还偏偏就不离开。不仅不离开,还要在这里长住,天天在沈小荷面前晃悠,好好膈应膈应她。
一路无话,几人就这么来到山脚下。也是常乾运气好,既然遇见了周氏和朱氏。
周氏见突然多了一位雍容尊贵的老者和一个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于是好奇地问道,“小荷,这二位是……”
杜敏章怎么可能会给沈小荷说话的机会,他立刻愤愤然地跟周氏告起了状:“这位嫂子,我们是受炎公子之托,特意从京城过来授学的。可是沈姑娘见到我们后,一点也不欢迎我们。”
“我们辛辛苦苦赶来这里,连杯茶水都没喝上,沈姑娘还对我们冷嘲热讽。他刚刚说我们是破玩意,说我们误人子弟,把我老师给活活气晕过去。现在。他正准备把我们师徒二人撵走呢。”
周氏一听,对方竟然是裴炎从京城特意请来的夫子,料想对方铁定是有才华的大人物,不禁升起一丝感激,裴炎实在太有心了。
再听到对方所说,沈小荷出言不逊,态度恶劣,连茶水都不给人家上一杯,还把人气晕了,不由得怒火中烧。
“小荷,娘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我说过,我们一定要尊重他人,不管对方家境贫贱与否,身份尊卑与否,都要以礼相待。夫子既然是从京城跋山涉水过来的,你态度怎可如此恶劣?”
周氏一训话,沈小兰立刻不服气地解释:“娘,事出有因,这事不是小荷的错。是他们无礼在先,态度高傲,所以小荷才……”
周氏立刻反问:“所以怎么样?所以小荷就可以冷嘲热讽,把夫子给气晕了?人家堂堂京城人士,对我们没有半分嫌弃,不远千里跋涉而来,我们应当感激不尽。你倒好……”
“什么叫尊老爱幼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这么不懂礼貌不讲文明,把夫子给直接气晕?再说了,你身为女儿家,要谨严慎行,说话要懂分寸,不能图一时嘴快,不计较后果。你这样子,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娘说句实话吧,就你这性子,将来去了京城铁定会吃亏,就算裴炎再怎么护着你,你日子也不会好过。”
周氏这话听在常乾和杜敏章耳中,那是格外顺耳。原本郁郁寡欢的二人,现在觉得无比高兴,那无处发作的怒气也很快烟消云散。
而沈小荷听到周氏这连珠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