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吴俊才和柳师爷回到衙门,把荷沈小荷几人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县令。
吴县令听后,立刻面目狰狞,失去了往日的温和,他勃然大怒地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他们竟然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这话已经说得够委婉了,他们竟然还这么不识相?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吴俊才立刻添油加醋地说,“二叔,那几个年轻人胆子够肥,知道的人会说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我看,他们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压根就不忌惮你。”
“这宁远县可是你的地盘呀,他们居然敢这么不给你面子,若是长期这样发展下去,那些乡绅和地主,个个都跟他们有样学样,那你以后哪里还有油水可捞啊?”
吴县令听完吴俊才的话,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话,他眼睛半眯着,阴翳地看向窗外。
明面上,他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不接受贿赂,团结同僚,善待百姓。便是沈小荷几人一开始说跟他合作,到时候给他分成,他都拒绝了。
虽然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但在这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的小县城中,他这个县令爷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所以,吴县令分外珍惜头上这顶乌纱帽,为官二十几年,他一直小心谨慎,从来不以自己的名义捞取钱财。因此,就算同僚或者上司想弄吴县令,都找不到任何把柄。
朝廷发放的俸禄就那么点,吴县令又如何会满足?以前,吴县令想在外头敛财,从来都是躲在暗处,叫其哥哥出面搞事情。
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吴县令甚至屡屡跟那些乡绅富豪打招呼,表明吴老大虽然是自己唯一的亲哥哥,但大家千万别看在他的面子上做什么。
而后来,吴老大去世了,吴俊才便接替了这一光荣任务。不管是搞房产,地产,还是其他发财生意,吴县令都会把吴俊才推出去,自己从来不亲自出面。
靠着自家大哥和侄儿,吴县令也算是谋取了不少钱财。而那些乡绅们为了不得罪他,从来都是积极配合,给了吴俊才不少好处,这也等于是向吴县令示好。
一开始,想着沈小荷没有身份背景,而卢辛不过是一个普通商户之家的纨绔子弟,至于徐麒,家里也就是一个小镇的首富而已。
因此,吴县令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觉得就凭他们那小小的背景,根本就不足为惧。
所以,吴县令也自以为,柳师爷带着吴俊才过去传话,这些人会明事理,同意吴俊才加入工程建设的合作之中。
“二叔,他们刚刚说要向上头请示,说七八天后才给我答复。哼,明明他们就是山庄的主人,还杜撰出一个什么幕后东家,这话一听便是推脱之词。”吴俊才愤愤然地说。
“他们这是自编自导,到时候七八天过去了,铁定直接来一句,说那幕后东家不同意我加入合作。”
听到此,吴县令心里极其不痛快,几个毛都没长齐的瓜娃子,也敢不看他县令大爷的眼色,那自己得亲自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道如何在社会上做人。
“这样吧,柳师爷你现在再过去传话。告诉他们,就说我今天在府里备了几杯薄酒,请他们过来一坐。”
柳师爷点了点头,然后又屁颠屁颠地上了马车,快速赶往锦绣山庄。
说起来,这是柳师爷今日第三趟过去了,虽然有些疲惫,但吴县令的话,他还是不得不听。
“你们快看,柳师爷又来了。”徐麒看到柳师爷那肥硕的身影,不耐烦地低声说道。
宁远县衙门离锦绣山庄并不远,坐马车也就一刻钟的事。可想而知,柳师爷和吴俊才刚刚回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