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松见李氏问话,不冷不热地回答:“不是你说以后不准我踏进那房间一步吗?我现在正好可以如你的意,反正现在家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房间多。”
李氏气极:“你……”
沈定松却不再搭理她,转而关上房门。
郭氏见李氏有意和好,沈定松却不领情,难免有些幸灾乐祸,那老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脸立刻笑了起来。
她作为家庭的女主人,最最见不得的就是儿媳妇不听话,拿捏她儿子。古往今来,女人就只有被压的份,怎么能反过来骑在男人头上呢?
李氏这个自以为是的婆娘就是欠敲打,欠收拾。虽然她娘家家境不错,但并没有给沈家带来实际上的好处。哼,也不知她有什么资本来骄傲?
“赔钱货。”郭氏越过李氏的时候,故意轻飘飘地说道。
李氏脸色一红,紧接着变得煞白起来。
这沈家有三个儿媳妇,朱氏和周氏都是沈家花了彩礼娶进来的,唯有她,是自己带钱嫁进来的。
那时候,李家人不同意她嫁入贫困潦倒的沈家,但她为沈定松的才情皮相和口才所吸引,不惜早食禁果,李家人才妥协。
因为她嫁过来时不仅没彩礼,反而是自己倒贴嫁妆,所以这些年来沈定松一直敬她爱她宠她惜她。而郭氏和沈老头子,也算对她不错。
可没想到,现在她和沈定松才刚闹翻,那段伟大感人的姻缘却被自己的婆母视为笑话。
她不甘心,她不服!
不过她转念一想,没事,反正现在老二老三被分出去了,自己也有两二一女傍身,就算郭氏再怎么样,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地位。只要知文和知礼以后有出息了,小梅嫁个好人家,自己照样可以扬眉吐气。
她回到房中,又细细地给自己描眉,梳妆一番。她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可看起来就像三十多一样,村里那些同龄的妇人,完全和她没得比……
沈定松午睡后,便坐在院子里看书。最近的他,相比以前,着实勤奋了不少。
沈小梅则坐在他旁边,拿着个帕子,在费劲地学着刺绣。
沈定松回头一看,然后立刻皱眉,说道:“小梅,你就不是块学女工刺绣的料。你看看你这绣的水鸭子,又肥又壮,丑死了。你还不如去学学怎么做家务,以后嫁人后做个贤妻良母。”
沈小梅讪讪一笑:“爹,我这绣的不是水鸭子,这是鸳鸯,鸳鸯呀。”
“鸳鸯?呵呵,你这鸳鸯这么肥,怎么飞得起来?”沈定松一脸嫌弃地问道。
“爹,人家这是第一回绣鸳鸯,你怎么能打击我呢?”沈小梅噘嘴,说道。
路过的沈知礼看后,笑得快直不起腰:“小梅,就你这水平,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呢?你说你,既没长相,也没才艺。这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怎么还敢做那花花美梦呢?哼,还想嫁个有钱人?你还是洗把冷水脸,清醒清醒吧。”
“沈知礼,你别光顾着说我,你看看你,花钱在学堂都学的什么,每天摇头晃脑地背书,背来背去还不是背不出来。爹娘送你去学堂,分明就是拿钱去打水漂。”沈小梅直接怼道。
沈知礼却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地说:“我就算读书读不出来,以后至少可以去街上写字卖钱,或者去人家铺子里算账什么的,不愁以后过不下去。反倒是你,长得不好看,家务不会干,别人把你娶过去干什么?”
“……”
沈定松见自己的儿子女儿,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这么掐架起来,越来越失望,这两人分明就是半斤对八两,五十步笑一百步。
……
另一边,周家却是一派和气融融,要多和谐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