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讨论了一下三房的居住问题,耽误了好些时间,所以周氏来不及在沈定松他们出门之前做好早饭。
“天杀的,你看看你,一点小事也做不好,我沈家要你何用?”郭氏待沈定松四人出门后,便朝着周氏不停地骂骂咧咧。
若不是这个没用的周氏拖拖拉拉,连个早饭也做不好,也不至于让他们四个连饭都吃不上,害她又多浪费了几文钱的早餐钱。
沈定松在青山书院当教书先生,他的大儿子沈知文已经过了童生,正在备考秀才,他的小儿子沈知礼和侄子沈知华目前也在青山书院念书。
四人每日早晨需要坐半个时辰的牛车赶到青山书院,中午在那里吃饭,傍晚放学后再坐牛车回家。这每日一来一回,四个人就要花上八文钱的车钱。
沈小荷才无心听郭氏念经,她正准备离开,却见沈小龙羡慕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想,一定要想办法挣钱,让沈小龙和沈小虎也能去念书。
沈小兰看了看蹲坐在门口石墩上的沈秋生,噙着冷笑,大声问道:“奶,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大伯二伯他们以前可以去念书,我爹却没得去,这事不提也罢。可为什么现在三个堂哥都可以去,而我哥却没得去,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问为什么?家里没钱了,供不上你哥,就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郭氏见她竟然提到念书的事,立刻翻了个大白眼。
“奶,你有钱给知礼哥他们三个做新衣裳买新鞋子,却没钱送我哥去念书,你不觉得讽刺吗?”沈小兰继续问。
“怎么?是觉得我刚刚那一巴掌打得不痛快是吗?你哥那个泥腿子,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给我种地吧,还想我出钱送他去念书?呵呵,做梦吧你。”
“奶,你偏心,大伯去私塾教书,二伯去做木工,凭什么我爹要留下来种田?大伯娘和二伯娘有好看的衣裳和鞋子,我娘操劳一世,却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衣服裤子都是补丁。而现在,三个堂哥又去了上学,根本就不用碰锄头,我哥却要长年累月在地里忙活。这一点也都不公平,我不服。”
郭氏一把拉住正在一旁抽旱烟的沈老头子,厉声说道:“你看这小妮子越发胆大了,竟然敢和我提公平,说她不服。我看她就是欠收拾,没有规矩。”
沈老头似乎在想什么,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小兰呀,人活一世,各有各的命,小龙是干庄稼的好手,若是离了他,我们家这十五亩地怎么办?”
沈小兰又继续说道:“爷,我们家这么多人吃饭,总不能一直指望着我们几人种田呀。我们家人丁兴旺,人多力量大,若是大家一起上,别说十五亩,就算二十五亩也不在话下。”
沈老头子面色尴尬,他拿起烟斗,轻轻在地上磕了一下,而后说道:“你们年纪小,现在还不懂这样,我们做人要把眼光放长远点。我们沈家这一代,拿书本的人多了,这是好事。都是一家人,你们就别太计较了,将来你堂哥他们出去了,自然不会短了你们的好处。”
“爷,你说的其他东西我是不懂,虽然我年纪小,但我知道,他们就算不干活,也会有饭吃。而我们干活后回到家,却还要天天挨骂。爷,我爹该不会是你们捡的吧?”沈小虎涨红着脸,说道。
话音刚落,郭氏便要去打沈小虎,“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这样说我们吗?我……我不活了。三儿,你看你生的好儿子,竟然败坏我们的名声。”
沈秋生急忙拉走沈小虎:“虎子,你今天是做什么?怎么敢这样说话?你现在立刻道歉认错,快点。”
沈小虎倔强地高昂着头,说道:“爹,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远的不提,就拿我二姐高烧不退的事来说吧,明明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