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苏国布市某医院的某间病房里。
护士将挂完水的吊瓶收了下去。
病床上光着脑门的朱志勇眼神迷茫的望着天花板,眉头紧拧着,一言不发。
隔壁床的病人今天已经出院了,俱说苏国边境负责事故后续事宜的干员会即刻安排出院的病友乘坐列车返回华国。
这间病房如今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华国女人住着。
朱志勇在列车爆炸事故中被炸飞的碎片伤到了头。
经过抢救后,万幸捡回了一条命,却因颅内尚有淤血未散,压迫了颅脑内的海马体,导致记忆缺失,连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处都忘记了。
朱志勇目前的外伤基本上都养好了,可他失去了记忆,连该回哪里都不清楚。
他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隔壁病床的华国女人做完检查回来了。
这女人跟朱志勇他们不一样,并不是来苏国当倒爷的。
女人名字叫苏明华,来苏国是单位公派她来学习技术的。
只是她也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倒霉,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前来苏国进修学习的列车,结果竟遭遇了这样一场一辈子都无法面对的,惊心动魄、犹如噩梦一般的恐怖袭击。
苏明华今年二十八岁,在沪市的机床厂上班,是厂子刚提上来的技术人才。
为了得到厂子领导的重视,为了事业的晋升,苏明华这些年拒绝了许多追求者,生生把自己从十八岁的一朵花拖成了二十八的老菜瓜。
二十八岁在这个年代,属于大龄女青年了,要是再不抓紧定下,年纪上了三十,到时候除了嫁二婚头或者老鳏夫,谁要娶这么大年纪的?
苏明华被父母逼得没办法,在前来苏国前,刚刚相过亲,把亲事定下了,打算今年过年前就结婚。
然而,命运向她开了个极大的玩笑。
苏明华守身如玉二十八载,最被她自己看重的‘清白’,都毁在了这趟来苏国的列车上了。
苏明华因为长相漂亮,身上还有一股东方女子的优雅气质,却成了那些匪徒们眼中的诱.惑的原罪。
她在列车的车厢里,被好几个穷凶极恶的坏蛋给轮番糟蹋了,被从列车抬下去的时候,苏明华人事不知,昏迷不醒。
后来她在救治下醒过来了,人却好悬没有疯掉。
是同在一个病房里的朱志勇发现了割.腕自.杀的她,及时喊了医生过来,她才再一次被救回来了。
朱志勇还有病房里的另外一个病友一直在鼓励她,开解她,帮助她走出那段噩梦一般无法面对的日子。
后来,苏明华也慢慢想开了。
死了两回她都没有死成,看来是阎王爷不肯收留她,她要坚强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苏明华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身体上的伤,已经慢慢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今日去做检查,照的是宫腔B超。
之前她一直持续出血,医生还担心她日后生育方面会有困难,好在今日的检查,让苏明华吃了一颗定心丸。
虽然她如今成了残花败柳,定下亲事的对象也未必会再要她,但苏明华还是渴望自己能做一回母亲的。
如果连生育的能力也失去了,苏明华都不知道自己奋斗的目标,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了。
“朝伟哥,你吊瓶打完了?”苏明华笑着问朱志勇。
朱志勇睁开眼看了对方一眼,苦笑道:“都跟你说了别叫我这名字了,你怎么还老这样叫我?”
苏明华笑嘻嘻的说:“那你都忘记自己的名字了,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叫你朝伟哥我看挺合适的啊,你就是长得跟港城那个梁朝伟很像啊!”
朱志勇一副无言以对的表情,看苏明华面上带着笑,寻思她这次检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恭喜你啊,你身体状况应该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