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一生,说长亦短。”
叶闻臣看着自己的儿子,淡淡的道:“一时风光未必就是真得其势,未至盖棺何以定论?!是非功过,千古之下自有后人评说!”
“你该比之人却非是许二郎,乃是你自己!儿啊!你需谨记:可青史留名者,方为大圣贤!”
叶涛肃然拜下,对着自己的父亲无比恭敬的道:“儿子明白!请父亲大人看着便是!!”
叶闻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缓缓的离开了书房。
然而拿着诗词的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内,这才放下了这些个诗词,嘴里呢喃着。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好个‘无花无酒锄作田’!好个五百年不出世之诗词无双许二郎!!”
说罢,放下了诗词叶闻臣便靠在了椅子上。
揉着自己的眉心苦笑,他方才也只能这么安慰儿子了。
仅仅凭借着这几首诗词,他许二郎已然是注定了名垂青史!
此份才情、此份才学,敢说占天下十斗之八!
余下二者,方才可为天下士子共分。
至于说儿子将来能够在从政上青史留名,叶闻臣知道这也只是自己的期望罢了。
半步圣人徐文长的弟子,会在政务上输自己儿子一筹?!
哪怕是打死叶闻臣都不敢信,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么?!
当年文长公纯粹就是自己懒得在朝堂上厮混了,这才彻底的离开了朝堂。
而他在当堂时节,群臣中无论文臣武将无一可与之争锋。
合纵连横的手段连北狄都吃亏不少,先帝至迄今的大赵可以说九分国力乃是文长公呕心沥血留下的。
即便是如今的朝堂中,群臣们下意识的都会按照文长公当年订下的规矩行事。
譬如内阁的朱批、内臣的参议,秉笔太监的职任……等等。
试问谁能离开朝堂数十年,甚至帝王都换了一朝却还有如此的影响力?!
莫说朝堂,即便是在士子中有人敢攻讦文长公,那瞬间就得被群起殴之。
在这等强人教导下起来的许二郎,能是一般人么?!
阔且,就从他连《桃花庵歌》都不曾放出,却在恩科之时、应天府士子齐聚之际,一连出诗词数首……
便能够看出来,他的隐忍根本就是一般人所难及的。
叶闻臣自问若是有此大才,恐怕难以自持会对外炫耀一番。
毕竟有才不持,与锦衣夜行何异?!
可许仙拜入徐文长门下这么多年,却只作了那首《桃花庵歌》。
甚至这首诗都不曾传出钱塘,他亦不以为意。
此等隐忍,堪称可怖!
就这等心性,自己的儿子恐怕再闯荡十年都未必能有。
不过相较于这些,叶闻臣更加警惕的是许二郎的那种杀伐果决。
据闻梁王府追杀周怀仁至钱塘,这才恶上了许二郎。
若是换上旁人,哪怕是自己也早就吓尿了。
即便是有着一位半步圣人的老师做靠山,那也会心惊胆战。
毕竟一位老师能保自己多久?!
梁王世子,那可是未来的梁王!世代宠信,地位甚至在开国四国公之上!唯一留守京师的外姓王!
然而叫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许仙……居然把梁连给杀了!
不仅杀了还敢留下自己名号,这是何等的凶暴?!
叶闻臣还记得当时自己听的此事的时候,直接两股颤栗心生恐惧。
毕竟梁王府有着无数高手的守备,甚至梁王还私藏重甲。
可即便是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梁连依旧死了,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说明什么?!说明,许仙甚至可能有能力突入大内……
且要取他们这些人的脑袋,便如吃饭喝水一般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