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实情况就是:周怀仁那是矮了水月先生徐疏一截的,这也是他没找上门去而是在这里等许仙的原因。
找上门去,谁知道那桀骜不驯的家伙会不会给自己甩脸子啊。
这也是许仙说徐疏说常和他坐而论道的时候,周怀仁的老脸禁不住一红的原因。
别看当年他是探花,可徐疏从来就不尿他这壶。
“汉文家中情况,老夫也有所了解。却不知汉文接下来,有何打算?!”
周怀仁这问的,可谓是真心实意。
白素贞的的确确的,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白素贞身上那种莫名的亲和力,更是上失去了爱女近乎心碎的两位老人,将对爱女的那种感情渐渐的往着白素贞身上转。
“父亲……”
白素贞的这一声“父亲”,喊的是周怀仁那老脸都笑出花儿来了。
“哎!你们成婚,汉文总得有个前程嘛!老夫虽是致仕林,京中还是有些许好友的。”
说罢,便看着许仙笑而不语。
许仙微微一笑,拱手轻声道:“明年开科,考上一考却是必然的。”
“老师到底是久负盛名,汉文怎的也不能坠了老师的声名。只是为官此事……”
却见许仙微微一顿,轻声道:“我之脾性比起老师来,也许更不适合为官。”
“便是过了京师殿试,也许我也会跟老师一般挂冠而去。”
他的这话,却是叫周怀仁有些不高兴了。
这说的考个进士,于他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似的。
那老夫这探花岂非是混假的么?!
“八股取士,老夫随亦不喜,却知道这是如今广开圣人之言所必须。”
却见周怀仁看着许仙,轻声道:“但要做好八股,却也非易事。”
许仙笑了笑,望着周怀仁轻声道:“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周怀仁这不由得一愣,随即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这是许仙在出题,出的就是八股的文题。
可一时半会儿,周怀仁竟然觉着自己似乎无从下手。
八股是带着镣铐跳舞,然而又毕竟仍然容有许多变化。
如果没有一定的程式、规则,就难以有一个共同、客观的标准,如果没有一定变化的空间,也难以衡量出文章的优劣高下。
许仙这仓促之下随口出题,周怀仁多年不曾再做八股自然是接招不住。
一时间周怀仁竟然冥思苦想,轻易不敢再开口了。
“人与言亦通……不对!不对……”
才稍稍一会儿,周怀仁已是额头见汗了:“有为天命……不妥!不妥……”
旁边的张氏看的是有些紧张的捏住了自己的手绢,自家老爷已经是很久,不曾为了文章如此挠头了。
“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注自于‘大人圣言,皆天命所当畏,知畏天命,则不得不畏之矣’,或可曰:更徵君子之所畏,由天命而兼及之也。”
满头是汗的周怀仁楞了一下,抬起头来却见许仙笑的很轻柔,很干净。
“或曰:人与言亦通乎天,君子所必畏也。亦可曰:有为天命所寄者,畏之又不容己矣。继天命而有畏,识义理之至者也。”
周怀仁这位当年的探花、前任礼部尚书,直接眼珠子瞪的大大的,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许仙。
因为许仙一口气给出的破题,居然直接有四条!
甚至把他之前所想的两条,给彻底的补全了。
周怀仁那好歹当年也是考下来探花的人物啊,这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很多人从小就开始考,到老秀才都未必能够考过。
考过了秀才,还得参加省级的举人考试。
考过了才能去参加京城的会试,能考上才有资格参加殿试,殿试考到前三名,才是状元、榜眼、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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