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睿泽,字存真,父吏部郎中冷思谦,母亲冷家主母贺兰钰儿。
嫡长子,占嫡又占长,还是冷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独苗苗。
在外身份不说多尊贵,单论在冷家内部,算得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父亲珍之爱之,母亲严厉教导为人处事。
小孩根子直,幼时在家中私塾开蒙学习四书五经。
年纪渐长,后又辗转去了国子监求学,偏爱舞刀弄棒。
男儿当有宏图之志,长成人的冷睿泽同样怀有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少年人不乏胆气,一腔忠心投效军营,建功立业,年纪轻轻便立志摆脱父母的庇荫,参军从戎。
从戎两年,从新兵蛋子做到了从七品校尉之职,官职不大,也是人家实打实拿命拼来的。
眼看打退了外族侵略者,边关暂时恢复喘息之机。
远在他乡倍思亲,深夜还未休息的冷校尉掀出大帐。
外头广大的夜幕黑沉沉一片,不见月亮不见星。
踏出营帐,路过一个个篝火,招呼战友的冷校尉来到一处人烟稀少处。
他不作声,片刻朝胸膛摸索一番,粗糙的大掌接连摸出好几封信来。
战场刀剑无眼,说句伤感话,都是拿命来拼。
家书抵万金,来自遥远京城的书信,有父亲,有母亲,有妹妹,三人跨越千里之遥送来的家书。
冷睿泽前几封都看过,他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母亲和父亲闹得和离。
在信封跨越漫长的时间送到少年郎手上时,京都那边长辈已经和离完毕。
冷睿泽不像时下的男性那般自私,满脑子通篇男尊女卑的思想。
认为女子就该无限量包容男子,无条件站在父亲那一方。
相反,经历血腥风霜的洗礼,他所求不多,惟愿家中长辈平安顺遂,妹妹欢欣喜乐。
除此以外别无所求。
是以当他打开今日才到的信封,看见上面熟悉的字迹,无一例外不在诉说母亲不好。
提及母亲的相好那位郑国公郑裴之的嚣张,字字句句,包含委屈和压制。
冷睿泽看了不难想象父亲提笔写下这封信之时,满脸的委屈。
他认真看一遍,乌云压顶的黑夜,越发黑亮的眸子落在家书上不曾离开。
半响将老父亲发牢骚的家书看完,小心翼翼的叠好,十分宝贝掖进胸脯里拍了拍。
少年郎历经月寒日暖雕琢的古铜色糙面露出沉思之色。
母亲与父亲和离之事,冷睿泽并不稀奇。
他童年记事很早,夫妻二人很少碰面,就碰面商量事局面发展到最后,免不了针尖对麦芒的嘲讽。
生动演绎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搞笑场面。
父亲读书人,说不过母亲的嘴皮子,怼又怼不上来。
气急了憋不出话,哆嗦着手指,你!你!你!。
而母亲总冷眼看着父亲那副憋不出话的样子,不做声的嘲笑。
某种方面来说,母亲可谓把父亲吃得死死的。
只不过母亲想必厌倦了和父亲纠缠这么些年,再加上妹妹的亲事两人观念谈不拢。
走到这一步,冷睿泽反而有种大石头结结实实落下的安全感。
让他预料不到的反而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国公爷郑裴之。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这位权倾朝野的国公爷,先帝加官进爵,封他为镇国公,加封上柱国。
又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皇帝的亲舅舅,皇亲国戚的国舅爷。
不过同僚百姓谈起这位国公爷常常习惯称他为郑国公。
回忆当初,刚入军营冷睿泽还是新兵蛋,曾与国公爷有过一面之缘。
仅仅那一面,成功给初出茅庐的少年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人甫一登场,全场鸦雀无声。
如岳临渊,给人山峦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