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踏青宴,郑裴之粘着钰儿跟她回府后,旧态复萌的男子脸皮子忒厚。
男人忙完了公务不回府邸,直接往人家宅子里钻,比回自己家还顺道。
这天宫里赐下南边进贡的红色花蝶纹广缎,总共十五匹。
整个皇宫太后独得十匹,给女儿四匹,弟弟四匹,自己留了两匹。
郑裴之得了好东西,跟在外面打猎带肉回家的大狗没甚区别。
四匹红色花蝶纹广缎男人一匹没留,全部一窝蜂带给了钰儿。
用五颜六色织成花彩蝴蝶,色彩艳丽,构图繁复,很是漂亮。
钰儿摸了摸展开的广缎,鲜嫩的指腹慢慢划过布料细密的花草蝴蝶。
耳畔响彻男人喋喋不休的话语。
“我刚得这缎子便觉得与你和晴雪最配,做成衣裳,裙子,色彩鲜艳明丽,最衬肤色了。”
难为男人在女子装扮这方面多费心。
瞧着珍贵的布匹,挪开眼的钰儿看向一旁侃侃而谈,眼中满含期待的郑裴之。
男人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含笑,望过来的样子不像三十而立的大男人,倒像费尽心机,妄图讨得心上人欢喜的小男生。
满心满眼都是美丽的夫人,想着夫人穿上自己送来的布匹做的衣服该有多漂亮。
满怀期待的郑裴之想不到钰儿压根不收他送的礼物。
兴冲冲来讨人欢心,一刻钟,蔫了吧唧踏出厅堂门的郑裴之如同失落的大狗。
路上遇见了散步消食的晴雪。
“叔叔这是怎地,在母亲那受冷待了。”
晴雪瞧了眼失落的郑裴之,他丧气呢,不搭理人。
晴雪不在意,又瞧了瞧他背后,下人手中捧着色彩艳丽的布匹。
眸子一亮,蹭一下提起裙摆跑到了布料那里。
爱不释手摸了摸色彩艳丽繁复的料子,过了好一会儿瘾,身后传来男人幽沉的话语。
“这料子好不好?”
笑眯眼的晴雪:“好!”
“喜不喜欢?”
这不废话吗?哪个女人抵挡得住漂亮的小裙裙。
晴雪:“喜欢!”
“那你母亲为什么不喜欢?”
晴雪:“谁说我母亲不喜欢的,瞎造谣!”
更委屈的郑裴之:“那她为什么不收下。”
金银珠宝不收,花没办法,硬逼着收下,自己登门拜访送来的料子不收。
是所有人都不收,还是差别对待,光不收自己的。
一而再再而三在心上人那边受挫的男人,自信心大受打击,内心悲伤成河。
晴雪:“嗯?”
烫手山芋,刚才还爱不释手的布料猛然松开,落在托盘上。
还不忘擦擦手的晴雪回头,注意到对面某人黯淡不解的神色。
晴雪:“~”
……
郑裴之:“我拿不准你母亲的心,送她金银珠宝不要,送花也是爱搭不理,送布料绸缎也不喜欢。”
“到底是不喜欢我送的东西,还是不喜欢我呢!”
背对着光的假山,角落里排排坐蹲着两人,晴雪双肘放在大腿上,听着一旁的碎碎念。
“我也没追过女人呀,生平第一遭。”
“为表慎重,我特地去和那些已婚的同僚取经,他们嘴一张说的倒轻松。”
“左不过要叫人知道你的心意,知道你是大方人,送金银珠宝,布料首饰准没错。”
“我听话照办,送了呀,你母亲不喜欢,我能怎么办,所以你母亲到底喜欢什么?”
突然,男人一本正经的神色看过来,与之面面相对的晴雪猝不及防。
眨了眨眼,晴雪心想我母亲喜欢啥,母亲挺喜欢金银珠宝,布匹首饰。
试问哪个女人不喜欢,所以~
同样一头问号的晴雪张张嘴,片刻,一句话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