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母不难想象若女儿不曾遭遇意外,她该是小凤村乃至陆坪镇容貌最出挑的女郎了。
眼见女郎摘下完整的面具,脑海不期然闯入乌钰儿早年划伤鲜血淋淋的口子。
当年包扎过后,到后来乌钰儿戴上面具遮丑,乌家人再看不见那道陈年旧伤。
不知它愈合的怎么样,怯懦上头,下意识别开脸埋进主夫怀里的乌母几息缓和了激动悲伤的情绪。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耳边抢先传来几个儿子连着乌父此起彼伏的惊呼。
“额滴个乖乖!”
乌大胆气最大,多年兄妹,乌大怎么搞不清楚妹妹的想法。
她释怀,她想让家里人释怀,她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一切已经过去,。
我们需要朝前看,她终是下定决心,摘下了用于躲避外人形形色色目光的面具。
前一秒,乌大,乌二,乌三,眼含热泪,他们的妹妹勇敢,善良,勤奋,容貌丑陋怎么了,心不丑。
下一秒,蓄满热泪的眼眶瞪大,瞅着面具下漂亮似山精不似人的妹妹,乌大,乌二,乌三。
爹娘呀!我承认自己好像草率了。
眼前的女郎,似妖,似仙,似精怪,就是不像人,哪有人长成这样的。
乌家一家粗浅的话语形容不出来,全部目光死死盯住乌钰儿半张蔓延花枝的脸。
红色的枝蔓托衬她水灵灵的眸子,美得如梦似幻,似仙非人。
一一扫过目瞪口呆的家人,目光停留在他们惊愕不已的面上。
黛眉微蹙的乌钰儿起身凑近梳妆台,她矮身蹲下,镜子里的女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样子装入她眼中。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旁人有的她都有,。
旁人没有的,指尖轻划噩梦附身的半张脸,红红的,奇怪并不凸起,蔓延了小半张脸,存在感极强。
从那天起,家里人变奇怪了,乌家敞开的院门时常房门紧锁,从里面插上。
外面过路的邻居习惯左瞅瞅,右看看,又一次对上乌家门头紧锁,嘴里嘀嘀咕咕。
“乌家搞啥幺蛾子,人又不是不在家,锁什么门。”
庄户人家不说一穷二白,也差不离。
小凤村民风好,谁家除非家中一个人没有,只要家中有人,门都开着。
所以两三天,村里人猜测乌家那有钱的女婿恐怕送了不少银钱,否则乌家这大门紧闭的防贼作态为什么。
想到乌家女郎归家,她那小郎君天天大车小车的送吃,送喝,送些银钱也正常。
小凤村大多淳朴,全当闲话说道说道,不动心思,可没想他们的话传着传着传到了隔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