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三级。
他顿了顿,把脸上的笑重新摆出来,才回复道,“收到。”
接着挂了电话。
他笑吟吟地转头看向时娴,“没事啊没事,说霁之接到了个任务,危险程度最低,别担心,时间可能要好一阵。”
他看着娴丫头晚饭都吃得这么少,可不能告诉她危险程度很高,不然等不到孙子回家,孙媳可能就要先进医院了。
时娴僵硬得像是个木偶,她刚一直紧盯着爷爷打电话的神态。
有一瞬间爷爷的脸色变得很差,为了自己,他才又笑了起来。
她垂下头,握住爷爷的手,“好,爷爷,我们一起等霁之回家。”
她这段时间都要晚上回爷爷这,陪着爷爷,他心里也急,只是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比自己更能忍。
周定远拍拍她的手,反复重复着,“没事的没事的。”
时娴想了想,起身把电视打开,爷爷喜欢看的抗日神剧已经放了好一会了。
她坐到爷爷身边,“爷爷,我陪您看。”
周定远点点头,眼神对着电视却不断发散,聚焦不到电视上。
他运气好,枪林弹雨中总是幸运地活下来的那个。
但他的儿子儿媳,就是死于任务。
对外只说是意外,但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们的尸体都没找到。
过了三个月后,放弃了搜救,最后只做了一个衣冠冢。
他还记得去年霁之趴在两人的空棺材上,哭得声嘶力竭。
他紧紧闭了一下眼睛,难道真的是他把老周家的运气全都吸走了么?!
老周家本就子嗣艰难,他是独苗苗,一脉单传。
儿子也是,霁之也是。
他心中沉甸甸得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
时娴也出神地盯着电视,胡思乱想着。
直到今天的抗日神剧播完,两人才回过神来。
时娴扶起周定远,“爷爷,我扶您去卧室吧?”
已经十点了,老人往常看完就睡了。
周定远摆了摆手,“不用,娴丫头你去洗漱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时娴便松开了扶着的手,她沉沉看着周定远的背影。
不过一晚上,老人的背就佝偻了很多。
也不似往日的精神,一步一步走得沉重又缓慢。
她眼眶泛了红,忍不住有些指责自己。
她应该自己问爷爷要电话号码,自己去联系跟进,不该让爷爷知道。
爷爷今年八十六了,一头银发苍白。
她真是乱了方寸,做的这事很不对。
她捏了捏手,端起铁盆和毛巾,进了浴室洗澡。
热水从头顶冲下,似是给她冰冷的心带来一丝温度。
她忍不住蹲下身抱住了自己。
霁之…你一定要好好回家!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