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沪市发展,何博涛要经常出差建设铁路,一家人本就聚少离多。
在没有子女承欢膝下的日子,何瑞雪经常去探望他,陪他画画下棋,谈论戏曲,两人处得如同多年的好朋友,家里着实热闹不少。
在她的建议下,何老夫人还养了只纯黑色的猫咪,整天抱着不撒手。
开口最多的就是,“咪咪是不是又饿了,要不要吃点小鱼干?”
奶奶养大的猫,不到两年就吹气球般鼓起来,成了煤气罐。
何瑞雪着实佩服她的本事,轻盈灵巧著称的黑猫都能喂成猪咪。
在何家蹭了顿饭,何瑞雪用网兜提着一盒子饼干匆忙往家里赶。
这几年不知怎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树枝上凝结着厚厚的冰凌子。
枝条被冻得梆硬,风一吹轻易折断,往地上泼点水,不用多少时间就能结冰。
寒风跟刀子似的往脖子里钻,带走仅有的一点温度。
堂屋里早就点上了火盆,火盆上挂着好几个大铁钩,上面挂着用香料和盐腌过的五花肉和鸡鸭,滋滋冒油。
偶尔会滴到火盆里,惹来王桃枝叫一声可惜,恨不得拿个壶在下面接。
因为不是正经徒弟,何秋生用了两年半出师,如今在百货商店的食堂当一名炊事员。
食堂主任看在朱海辉的面子上,没让他从学徒做起——毕竟他先前已经在食堂当了将近三年的帮厨——给他按照刚进厂的职工算,试用期一年,比正式工的工资低一点。
某次机缘巧合下,何瑞雪又暴击出一份工作,电影院的售票员和检票员。
工作轻松,纵然她做事磨蹭也影响不了工作,只是工资低一点,不过能吃上商品粮,潘舒玉就已经很满意了。
何晓华的户籍跟随母亲变动,初中时转到市里读书,成绩不错,每次都在班上前三。
何家到了鼎盛时期,几个儿女全是工人,其中两个女儿都当上了干部,二女婿乔瑞更是当上了团长,江衍序身后也有不少关系。
所以何春生不费多大功夫就把两个老人的户口关系转到了城里,彻底丢开了农村的一摊子事。
七十年代的工作,说稳定是真稳定,王桃枝、何晓团和吕兰的职级都没挪过窝,工资也没上涨半分钱。
这也是常态,有多少人十几年都拿着死工资的,有工作就谢天谢地了,实在不好要求太多。
至于何春生,大概有些运道在,得到副厂长的看重,去年副厂长成了厂长,他作为人家亲近的班底,进了后勤处的总务科,也当上了一名科员。
不过没有得到编制,仍是一名以工代干的编外人员。
虽然没有名头,但工资待遇跟何瑞雪差不多,在单位的管辖范围也不小。
何春生得到了里子,便也不太在乎面子上的东西,没有和自己较劲,非要当上干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