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鹿呦呦调侃自己,叫自己儿子,也就那么小小的恼羞成怒了一下,别扭了一会儿,然后就下意识给鹿呦呦的这种行为找理由。
比如,两人之前关系很好,好到可以随意开玩笑。
但是,曾樱在这里,很多话他都不方便问,刚刚在装混沌石的袋子里做了一些手脚,想等他将曾樱安全送回昆仑山,再去寻鹿呦呦问个清楚。
至于,鹿呦呦身边的黑衣少年打了曾樱一巴掌,楼肆并不觉得有什么,说实话,曾樱骂鹿呦呦不要脸的时候,他心里也微微有些不舒服,咳咳,甚至还觉得这一巴掌有点……解气。
至于回昆仑山后,如果曾樱非要闹脾气,让她爹处罚他的不作为,他也认了,大不了就撂挑子不干,不当这劳什子昆仑山弟子便是。反正,当时他昏昏沉沉地被拖回来也非他自愿,拜师也只是权宜之计。
特别是,这里的人似乎对魔族极其忌惮,他整天还得捂紧自己的小马甲,要不是曾老头看重他的修炼天赋,整天一口一个救了他的命,哭着喊着不让他离开,他又暂时无处可去,否则,他早就离开昆仑山了。
“不许走!打了我一巴掌,还想离开?今天谁也不许走!”
曾樱对楼肆已经不抱希望了,楼肆虽然拜入她爹门下,可是,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一心只想变得强大。她还是央求了她爹好久,楼肆才不情不愿的跟她出来散心的。
如今,只想将时间拖的久一些,等她爹来了肯定会给她做主的。
届时,再让爹爹好好敲打敲打楼肆,让他知道保护师妹的重要性!
鹿呦呦这会儿心情颇好,也不急着走了。
站了这么久,腿都有些麻了,鹿呦呦干脆从空间拿出三个小马扎,分别递给了桑禹和重墨,一屁股坐上去,还翘起二郎腿,嗑着瓜子,闲适无比道:“既然你非要我留在这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吧,你还想怎样?”
被这样盯着,曾樱感觉自己跟个供人观赏的猴儿一样,怒气蹭蹭往上涨:“先前的暂且不提,这个穿黑衣服的打了我右脸一巴掌,该怎么说?”
鹿呦呦看了看旁边殷切地给她剥灵瓜子的重墨,努了努嘴道:“别剥了,她问你话呢?”
闻言,重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嗫嚅了一下唇角,见鹿呦呦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不确定地建议道:“要不,给她左脸也赏一巴掌对称一下?”
曾樱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半晌,放狠话道:“你们欺人太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
楼肆任由这几个人欺负她,连句话都不敢吭声,在那兀自发呆,曾樱越想越气,眼里的泪水都快决堤了。
鹿呦呦知道女孩子被打脸有多屈辱,也不想继续这样僵持着,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委屈的偷偷抹泪的曾樱,长叹一口老气,一脸肉疼道:“今日之事,虽说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可我也不是心肠冷硬之人,看你一个小姑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我心里也不好受。要不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我自认倒霉,把你傲天师兄赔给我的一千混沌石还给你们,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当不认识如何?”
曾樱瞪了鹿呦呦一眼,声音哽咽道:“想得美!他打了我一个巴掌,我必须百倍千倍的还回来,我还要亲自动手,不把他的脸打烂,难解我心头之恨!”
鹿呦呦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刚刚看她哭的可怜还想破财消灾息事宁人来着,既然她非要不依不饶,那就随她,只希望她一会儿别后悔。
反正她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日之事,就算说破了天,她们也是占理的一方,如果等会这小姑娘的爹来了,跟他女儿一样不讲理,她也不介意亲自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楼肆见鹿呦呦丝毫惧怕的意思都没有,还颇有闲心的吃着灵瓜子和点心,总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