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四平八稳的往前去,杨若晴打量着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若有所思。
听到身后的鲍素云连打了三个呵欠,打得眼泪都出来了,杨若晴扭头朝她笑了笑说:"五婶,你困了可以先打会瞌睡,时候尚早呢。"
鲍素云感觉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就像面前有个小火炉子在熏她的眼睛似的,干涩,还有点灼痛。
"我不困,我就是眼睛有点难受,眯一会儿养养神。"她说。
"嗯,那也行。"杨若晴转过头去接着看窗外的风景出神。
这个季节,外面其实没啥好风景看。
树叶都秃噜了,草也凋零枯萎,田地里入眼一片荒芜。
北风呼啸,偶尔会有几个闲不住的老农民在田间地头忙活,又或者又穿着皮裤子的汉子背着打鱼的家伙什在水沟边寻寻觅觅,试图弄点鱼虾河鲜回去给家里的老人孩子打打牙祭。
田地中间间或会零星的村子,这些村子跟百来户家庭的长坪村比起来,真的不像村落,就像是十几户人家聚在一起似的,不成气候。
但正是这些不成气候的小村落零零散散的点缀在大片的田地中间,让这入眼的荒芜多了几分烟火的气息。
尤其是某些时候赶夜路回长坪村,打从这边的道上经过,四下一片漆黑里,那些小村落里若是有人家还没有歇息,窗户里漏出点微弱的灯光,对于黑夜中赶路的人来说,如同指路的明灯,在茫茫夜色中迷茫疲累的心也一下子找回了焦点。
所以,杨若晴趴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想象着这四季交替,岁月年轮。
刚穿越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她才十二岁,如今马上就快三十二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沉浸都以为三十岁对她是个很遥远的数字。
一晃间,都在往四十奔去。这时间啊,可真快啊!
"呼..."
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鼾声。
杨若晴扭头,发现先前还说自己不困的五婶已经趴在坐凳上睡着了,而且看着还很沉。
她放下车窗帘布,拿起一旁的小毯子盖在五婶的身上。
发现五婶的鬓角竟然冒出好几缕白发。
只因为她本身发量多,平时发髻梳得很熨帖,白发被青丝遮盖所以没怎么察觉。
这会子这样趴着睡,一侧的头发有点蓬乱,杨若晴又刚好俯身近距离为她盖毯子,所以一下子就看得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从小到大在她眼中,最符合美人标准的五婶,昔日光滑精致的眼角也有了细纹,眼睛周围的弧度也不再如当初那样立体紧绷,松弛的痕迹很明显...
杨若晴将毯子往上提了提,更好的盖住五婶,自己悄悄坐回了原位。
岁月面前,谁都没有例外,只不过因为保养得当而相对缓慢一点。
杨若晴不抗拒衰老,老就老吧,只要自己活着的每一天都没有虚度就行。
马车到了清水镇,打从**斋前面经过时,骆风棠目不斜视,一刻不曾停留。
在来之前杨若晴就跟他那说了,坚决不吃**斋的早茶。他们待会走官道路口那边的时候,在路边的小摊铺上随便买几块糍粑油条花卷啥的打发打发,等到了县城再吃顿好的。
马车停下来,鲍素云就醒了,满眼的迷茫。
"五婶,我们马上就要上官道了,棠伢子去买早茶去了,我打算去上个茅厕,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杨若晴拿了手纸招呼鲍素云,早上没吃饭,身体里的水分感觉都往底下去了,一会儿就想去解小手。
她是这样,估计五婶也差不多,都是生儿育女的人,有些系统在怀孕和分娩的过程中多多少少负担有点重,所以不是很能憋,也不能憋。
鲍素云果真意动了,"好,那我也去上一下,待会路上就不用耽误了。"
两人上完了茅厕,洗干净了手回到马车里,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