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某一个雨夜,整个村子的人突然都离奇消失了。
说是离奇消失,但小道消息说,姜家坡是遭到了屠村。
男女老少,鸡犬不留,死了的人不知带去了哪里,也不清楚到底是山贼,响马们下的手,还是官府?
这是一个谜,很多年过去了,这个谜一直都未能揭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子渐渐消失于无形,昔日喧闹的村子在后世人的脑海里也渐渐遗忘,这地方成了山地,长满了枯草。
再后来山地给开荒出来,村民们在土巴底下挖到了瓦砾,推测这地儿曾经有过村子,关于姜家坡的事儿才重新被人说起。
但年代太久远,谁都不能拍着胸膛保证这个地方曾经有过一个村子。
但这个地方在周围村民们的眼中,却渐渐变得不吉利。
因为有很多村民都在下雨天,又或者夜里打从这里经过时,遇到了一些蹊跷事儿。
再加之后来附近村里有一些非正常死亡的人都往姜家坡这附近的树林子里掩埋,十多年前大瘟疫里染病去世的人,也都被送到这里来焚烧,所以这一带在周围村民们的眼中就越发的不吉利。
甚至有村妇们骂架,都会拿这个地名儿说事儿。
所以当初小朵和项胜男他们把养牛的草场选在这附近,孙氏是竭力反对的。
可耐不住这一带草木旺盛,很是适合养牛,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这里。
孙氏拗不过,可这抵制情绪依旧在。
“我让他们把娇娇送到长坪村去,可胜男说离不开孩子,哎,带着孩子来这些地方住,我真是担心啊!”孙氏一路嘀咕,眉头不展。
杨华忠听到这些话,扭头对孙氏道:“你就别嘀咕了,来都来了,再说了他们年轻人火气旺盛,你也在,又养着牛那种阳气旺生的家畜,不会有事儿的。”
“你在这里带娇娇,到时候我隔三差五也过来帮他们打下手,还有牛贩子过几日也要过来,这多热闹啊,你怕个啥?”
“等到牛崽子大一些,朵儿和胜男还要请人手过来帮忙,到时候这一片都热闹起来了。你瞧瞧周旺和小环,起初开养鸡场的时候不也是在荒郊野外么,瞧瞧如今,多好,多热闹,钱也没少赚。”
孙氏听到杨华忠这番话,只得叹口气,“好吧,你们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啥?横竖我这趟过来的任务就是把我的娇娇护好,不离她左右就是了。”
杨若晴微笑着揽过孙氏的肩膀:“娘别慌,还有我呢,我也会抽空过来看望你们的。”
对于坟场里敢睡觉,死人堆里来去自如的她,姜家坡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最恐怖的底下古墓她都跟骆风棠还有左君墨他们一块儿下去过呢,这姜家坡好歹是在地面上的东西。
而且,所谓的‘不干不净’,说白了是一种磁场的巧合,不用慌。
三人挎着好几个包袱卷终于到了草场门口。
项胜男蹲在那里正拿着铡刀铡草料,小朵在旁边晾晒衣裳,小木推车里,娇娇戴着春天的小地主帽子坐在那里望着天空吐口水泡泡。
不远处的栅栏里,几条小牛犊子在哞哞的叫。
“这场面倒也欢快。”孙氏道。
杨若晴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草场的院子门,喊小朵的名字。
小朵和项胜男看到来人,赶紧过来开了门,接他们进去。
项胜男接过杨华忠他们手里的包袱卷放到屋子里,然后带着杨华忠一块儿去栅栏那边看小牛犊子去了。
这边,杨若晴把娇娇从小推车里抱出来在怀里逗弄。
小朵端了两条长条凳出来招呼孙氏和杨若晴坐,又去给大家倒茶。
“先前我还跟胜男说,我说我娘今个差不多要来,没想到刚说完娘就来了,咱娘俩可真有默契啊!”
孙氏撇撇嘴,显然还在为上回草场选址的事情故意晾着小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