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这水温,你觉着咋样?”杨若晴调好水温,让王翠莲平躺下来,脑袋后面的头发刚好落到底下的水盆里。
她舀了一瓢水沿着王翠莲头皮往下淋,边问。
王翠莲躺在那里,双手紧紧抓着身旁的扶手,“好,好得很。”
“若是烫了或是凉了,你就吱声,热水和凉水都现成的,我随时都能兑换。”杨若晴又道。
王翠莲“诶。”了声,双手更紧的抓着扶手。
杨若晴察觉到她身体紧绷,笑了笑:“大妈,你别紧张,这样洗头很舒服的,宝宝昨日也洗了。”
情绪被察觉,王翠莲有点不好意思,“舒服是真舒服,只是我这双手不晓得该往哪放。”
杨若晴道:“我洗头的时候喜欢双手交叉搁在小腹处,闭上眼,这样很舒服,大妈你试试呗。”
王翠莲便照做了,眼睛闭上,果真整个人放松了一些。
杨若晴边给她洗头发边跟她拉家常,带动王翠莲的情绪,让她进入自己的圈子里,话匣子一点点打开后,王翠莲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而当头发洗完,干净的帕子蒙在头上,杨若晴扶起王翠莲的时候,王翠莲还有些错愕,这就洗完了?
“大妈,我帮你把头发拧开,你来这边。”
婆媳两个回了寝房,寝房里很温暖,杨若晴让王翠莲坐在桌边,自己拿着帕子在后面帮她擦拭,这当口,骆风棠进来了。
“晴儿……大妈?你也在?”
骆风棠一头扎进屋子,看到王翠莲坐在那儿,怔了下。
王翠莲道:“晴儿帮我洗头呢,那啥,晴儿啊,我这头发也干燥得差不多了,我回自个屋去把头发拢起来,喊上你们大伯和娘,咱就摆饭咋样?”
杨若晴欣然道好,目送王翠莲离开。
然后转身问骆风棠:“我爹那边啥情况?”
骆风棠道:“正要跟你说呢,方才幸好你让我过去看看啥情况,岳父和四叔五叔他们当真准备去山里找你大堂哥。我跟他们说先不急,去村口那边瞧瞧,青小子跑了一趟,回来说你大堂哥当真回来了!”
“哼!”杨若晴眯了眯眼,“他真是有病。”
骆风棠道:“这会子你爹和四叔五叔他们都去了村口那边找你大哥问情况。”
杨若晴道:“这有啥好问的?明摆着他是故意甩开小安和大宝,不要他们跟,我爹他们非得过去问,得到的回答肯定是:我当时进林子迷路了,出来就没见着小安和大宝……”
骆风棠笑了,“八成就是这个回复。”
杨若晴抬手给他把肩膀上的一根绒毛捡开,道:“不管他们了,时候差不多,咱摆年夜饭了,吃完年夜饭有一整晚的时间说话呢。”
年夜饭摆在前院堂屋,自打杨若晴嫁进骆家,骆家的年夜饭从未让人失望过。
去年过年杨若晴和骆风棠都不在家,王翠莲一手操办的,或许会相对简单一点。
但今年,杨若晴是腊月初头在回家的路上就已跟心里拟好了年夜饭的菜单。
“哇,这么多菜,我要吃三大碗!”
骆宝宝挽着拓拔娴来到堂屋,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兴奋得大声宣告。
拓拔娴抬手摸了摸骆宝宝的脑袋:“适可而止,撑坏了脾胃适得其反。”
杨若晴过来虚扶着拓拔娴:“娘,您这边坐。”
拓拔娴和王翠莲落座的凳子,都是特制的。
从外面看高度和宽度跟其他凳子无异,但底下却是一个木桶,里面放着一盆炭火。
炭火自然不是那种烧得噼里啪啦的旺盛模式,而是温和的,被压在灶底灰之下,一点都不熏人,还能持续为坐在上面的人提供温暖。
“这么丰盛的菜,晴儿,你和你大妈辛苦了。”拓拔娴坐下后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菜式,由衷道。
她也想入乡随俗搭把手,可今年冬天太